“那个……长……长先生……”
她试图用聊天来让自己更加精神。
实际上她失败了,她已经短暂性的昏睡过去了一次,只是她太过于担心会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而在梦中催促了自己醒来。
甚至是在她的头发要被阿塔尼斯玩趣似的点着时她也没有醒来。
而现在醒来,也不过是因为白天最后一个仆人的死的太过惨烈让她无法心安。
她一闭上眼睛就能够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将一个人头用利齿卡在口中,虎兽想要咆哮却又不得,只能颤动着自己的胡须盯着猎物。
虎兽吃人时,她都没有被吓哭,现在,被阿塔尼斯戏耍一下她便哭的泣不成声,这并不是欺负阿塔尼斯或者是真的被阿塔尼斯吓到,而是个中委屈爆发了,让她整个人都太过紧张。
紧张到疲惫感袭来,她并不感到轻松,甚至是困倦,而她的意识却模糊的认为自己不需要再休息了。
在毁灭纪元之前,估摸着月亮从西岸走到头顶的时候,她唤了一声长羽枫,而长羽枫也出乎她意料的没有睡着,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是说……额……很抱歉……我是说……”
她的眼皮缓缓的耷拉下来,困意将她的整张脸显露的憔悴不堪,而篝火则安静的匍匐在红石上,散发温暖的焰火。
“如果你在不死堂没有亲戚,你为什么要跋山涉水到这边来呢……你要接的人和你关系很好吗?先生……或者是……小姐,就会显得……额……很重要不是吗?”
她的尾音拖的越来越长。
“我是说……额……抱歉,我听说不死堂很乱……但我还是来了……我其实无法理解我的父母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我需要一个找一个好的归宿吧……我也不太清楚……”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耷拉在脑袋上的蝴蝶结也垂了下来。
她的背稍微有些冷了,她便微微的侧着身子,侧向长羽枫,因为她的礼仪课告诉她讲话的时候需要面对听众。
“我好像生下来就是我父母培养来联谊的……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感受过一天开心的日子……在我的爸妈身边,我一点也不开心,我之所以答应我爸妈到不死堂来……”
“不不不不不……”
她好像真的越说,她的困意就会减少一些。
实际上她已经小睡了一会儿,这才是她现在更加精神的原由。
“应该说,我需要见一见我姨妈的弟弟……如果他觉得合适,我就要留在这里和他相处,甚至是嫁给他……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这个……但是……”
她肚子里的苦水终于往外翻涌,她不知道和这个旅行者讲这些有什么用,但是她知道只要讲出来她就会好受的多。
她礼帽的喊着长羽枫先生,却无法更近一步。
她端正了坐姿,又稍微拘谨的压下腰来,将脸凑向火苗,阿塔尼斯不再戏耍她,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我不明白我的父母到底收到了多少的好处,可以让她这样对待他们的女儿……再过几天,我可能就要嫁给一个我从来不认识的人,我甚至还和她有血缘关系……我得叫他表哥……”
她听不见长羽枫的回答,一个劲的倒苦水又激起了她对于想象中没好生活的向往,又残忍的流了一滴眼泪。
她叹气,又安静下来。
没有太阳,没有人知道何时是夜晚,仅有的官方计时装置远在芙兰城,公国的边境小城想要获取时间,无非是依靠生物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