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湖光,影随心匿。
一袭华衣,风起红落。
站在湖前,看着自己,她的脸半边已毁,只剩下沟壑丛生的疮斑,兴许是在镜子一样的湖面里, 她必须将自己的美丽展现出来,狐狸的面具歪斜在脸的另一侧,好像在告诉她,这遮掩丑陋的方法,也无非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柔弱。
“他用荒以魔石许了一个,什么愿望?”
她的声音冰冷的吓人, 将面具一把抓过,安在了脸上,那狐面的洁白才掠过疮斑,诡异的笑起来。
“回到,现在。”
立在她身边的人恭敬的回答,双手放在背后,看着她不再能够看到的脸庞被面具遮盖,不由得注意到了她身侧散落着的蝴蝶正扇动翅膀将湖面的荧光洒落。
“所以,那个家伙,又猜对了,是吗?”
她冷哼一声,周围的风也跟着颤动:“我们必须得加快步伐了,想要毁灭这个世界,必须趁长羽枫还没有真正掌握寻荒影的力量之前,如果来不及的话,就不得不使用下下策了。”
她原本漂亮的手也无非是疮斑所累,满目疮痍之下,她抓着了一只蝴蝶,蝴蝶的全身便开始发亮,一瞬之间化为了黑色的焰火。
“我们必须要更快的杀掉更多的人了。如果长羽枫铁了心要阻止我们的话。”
他的声音却是玩味有趣。
“哼, 长羽枫,只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据精灵王国的探子来报,第十世已经出现在了那里。”
“以龙之是不是也在精灵王国?”
“是的。”
她抬头看向没有太阳的黑夜,身影却像是一个被银色的光辉拂尘的雕塑,静静的看着那些还没有落下去的繁星。
太阳没了,星星就能够看的更加清楚了。
“影猎者,接令。”
她威严的太过端正,却是阴影中的女王,代表着黑夜的掠夺与厮杀。
他忙单腿跪地,头垂目下,更为恭敬的将左手掌心撑着地面。
“【木法拉赫】,听命。”
“所有灵界待命的影猎者,开始,狂欢吧!”
她锐利的眼睛犹如刀刃将整个湖面切割,四面环山的世界里,漆黑的火苗悄悄的攀爬上树木,纵使是失去太阳如此之久的潮湿之地,这火也能够将其点燃。
犹如巨大的缺口被黑色的火焰填充,整片地区都被沾染上了这漆黑瘟疫,难以再摆脱出去。
火焰由黑转白,继而红似炸裂的夕阳,久违的出现在了世界的版图,那是鲜活的树木被瞬间烘烤干枯生烟不断,却也在一瞬间被火焰燃烧起来,形成红而金的火炭。
整片地区,光芒四溢,就如烈阳撞向地面,将血肉化为焦炭。
“燃烧吧!这个肮脏的世界!”
她本应该呐喊一声才好将自己胸口的苦闷烧灼,可她的仇恨却不允许她如此的可悲,她站在火焰映射的湖光中感受到了水汽蒸发的炽热。
多么美妙。
那些在林间呼救的呐喊,还有,轻轻的,在火焰燃烧的霹雳中血肉被火焰吞噬的滋滋声。
那是血肉与油脂重叠在一起泛着金色油光的苦痛嘶吼。
热烈,惨绝。
一片又一片的火焰犹如繁星降诸大地,以绝无仅有的速度燃烧起来,成片的森林将大火蔓延,成片的人群难逃火焰的追击,成片的死神收割着惨死的魂灵。
直到萨拉赫玛也泛起火光,长羽枫和羊羔才陡然间的惊讶片刻。
“什么?!这是!”
长羽枫看着周围的火焰,那并不是眼前的这个名为涅芙蕾的女人搞的鬼,而是某种意义上,他无时不刻在熟悉的火焰。
“很不可思议吗?预言之子。”
涅芙蕾的眼睛血红,一条一条的血虫从她的眼睛里穿插而去,她的眼睛这才缓缓的有些生的气息。
她好像突然变了一个样子,从一个将军身边的谋略家变为了一具站着的尸体。
那些血虫好像早已经吃光了她的血肉,也只有在颲梼想的时候,她才能够像一个人一样拥有脸孔。
“大多数人,都活的毫无意义。就像是被丢弃的垃圾一样,只能在强者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间苟活。这难道不是你想要变强的动力吗?”
“金钱,权力,力量,无时不刻在主宰这个世界。”
“你不断的使用寻荒影的力量,为的不就是!让我们都臣服于你吗?”
“不,应该说,惧怕你!畏惧你!”
涅芙蕾有些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