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是那么美丽，只不过昔日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多了一丝茫然。
对，就是茫然，看什么都没有焦距，就好像电视里那些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精神病患者。
如今，母亲看着自己这个她亲生的女儿时，竟然也是一脸的茫然。
“嘉嘉，她是谁啊？”蓝娇指着蓝草纳闷的问，随后她又看向搂着蓝草的夜殇，问，“这个男人又是谁啊？他怎么长得比你爸爸还要好看啊？”
嘉嘉噗哧笑了，“妈妈，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迷恋年轻的帅哥啊，还有，肖天明那个坏蛋哪有我姐夫那么帅啊？他那个猥琐的小人样根本就没有资格跟我帅炸天的姐夫比好吗？”
“嘉嘉，不准你直呼你爸爸的名字，你要叫他爸爸。”蓝娇板起脸呵斥自己的儿子。
嘉嘉拎着装有早餐的袋子走过去，笑眯眯的说，在“好，我会叫他爸爸，不过要等他从监狱里放出来再说吧。”
蓝娇脸色还是很严肃，驳斥道，“嘉嘉，还要我说多少遍，你爸爸是个好人，他很爱我，他才不会犯罪，才不会被判刑坐牢……”
“妈，我知道了，我爸爸是个好人，他没有坐牢，他现在在外地出差过得好好的，这样总行了吧？”嘉嘉一副受不了的附和母亲的话。
“那还差不多。”蓝娇见他不再跟自己唱反调了，笑容顿时起来了，“嘉嘉，我的早餐呢？你没忘记吧？”
“才没有忘记呢，昨天你说你想吃番薯糯米粥，喏，这是王阿姨一早给您煮的，虽然没有福婶煮的好吃，但别有一番风味哦，来，我喂你。”嘉嘉一边说，一边娴熟的把袋子里的饭盒拿出来，打开盖子，用勺子舀起冒着热气的粥放到蓝娇嘴边。
蓝娇张嘴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很满足的点头，“嗯，好吃，真好吃……”
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蓝草很是惊讶。
首先，她那个不懂事的弟弟什么时候这么照顾母亲了？
还有，母亲的精神状况真的糟糕到连肖天明被判刑的事实都不愿面对吗？
‘姐，很惊讶是吧？’嘉嘉显然对母亲的状态早就习以为常了。
“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蓝草幽幽的问道。
蓝草用纸巾擦拭了一下母亲嘴角米粒，嘟嘴说，“还不是那个肖天明给害的？”
他话音刚落，就被蓝娇敲打了一记脑袋，“嘉嘉，不准说你爸爸的坏话，你再说我就不吃了。”
对此，嘉嘉委屈的朝蓝草耸耸肩，暗示她不要再提起肖天明这个人了，不然会触怒母亲的。
蓝草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边喝粥，一边小心翼翼的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那谨慎而又好奇的样子就像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般，让蓝草的心一阵阵的发疼。
更让她难过的是，母亲竟然不认得自己了。
夜殇握紧她冰凉的小手，凑她耳边小声的说，“走，我们去听听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