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之——《爱,如此心痛》(七)
新婚之夜那晚上,灵灵温情的躺在我的怀里,用低低的声音对我说:
“刚,你知道吗?”
“什么呀?”我困惑。
“就是一开始,我们‘那样’了!”
“我,感觉对不住你的!我们不是结婚了,又怎么了?”
“其实,我……我是故意的,故意让你得逞的…….。”灵灵停住了话语。
“什么?故意的!”
“哦!”
“怎么可能?”我不解。
“就是,我愿意的!”
“是吗?”
“嗯!”灵灵害羞的笑了,“我是主动的,自愿的。我如果不‘那样’,我们会结婚吗?我们是走不到一起的,你会要我吗?这样,你要为我负责任——我愿意把我交给你。”
“哦!”我忽然明白了,“原来,你早有预谋呀!我,上你的当了……。”我开玩笑的咯吱她。
灵灵幸福的,咯咯的笑。
“如果我不要你了,你不是……上当了吗?”我逗她开心。
“你不会的!我,信你,你爱我!”灵灵挺自信,“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也不后悔。”
“真的吗?”我故意问道。
“真的!”灵灵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看来,女孩子都有心机,都为自己的归宿考虑。灵灵也是一样,她原来早就想好了,我们的事情应该怎么办,怎么做了;她知道怎么能顺利的结婚,怎么把事情办得圆满些。她,把我研究透彻了。
很快春节到了,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灵灵要去给她爸爸送礼物,毕竟是新婚第一年嘛!灵灵是年二十七回娘家送礼的。我因为要忙着置办年货,就没有一同前去,也许我跟着就不会出现,或者说不会发生我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了。到年关二十九的晚上,灵灵还没有回家。父母着急的让我去灵灵家看一看,他们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让灵灵,快到年三十也不回家,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我也不知道,灵灵在娘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说好二十八回家,现在不回,指定发生事情了。我想,又出乱子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王玉来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他们一家人刚刚吃过饭,正待在屋里看电视。炉子上的水壶冒着热气,开的呼呼的。他们也没有一个人,主动把开水倒到暖水瓶里,看样子他们的心情都不高兴,都很郁闷,好像刚刚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一样,不,在我看来,一定是争吵过,生过气。见我的到来,大爷、大娘都没有动地方,都冷冰冰的看着我,只有灵灵站起身,让我坐下。我的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我怎么也是女婿呀!怎么说也是第一年的新女婿上门,也应该亲热些吧!没有,就是冷冰冰的看着你。唯一使我感到温暖的是,灵灵的心里还有我,她站起身来了。
我对灵灵说回家的事,说第一个新年在娘家过不好,必须回家过年。灵灵不吱声,也不起身走,只是静静的又坐在椅子上,看看她爸爸,又看一看她妈妈,最后,向我使眼色,意思是说,让我对她爹讲。我见有些不对劲,于是,我谦虚的再次说出我的想法,可大爷拒绝了我,说今年不让灵灵回婆家了,就在自己家里过年——原因很简单,是王燕回来,商量盖房的事情。他想尽快把这事情商量好。看这情形,老丈人铁了心要把灵灵留在家里过年了;我能看出来,灵灵挺是为难的,只是不敢顶撞父亲罢了。
我在心里仔细一想,老丈人这是出难题呀!他出心不让灵灵回家,不让我家过一个快乐的新年呀!他是在报复我呀!“我怎么办?怎么办?”,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想来想去,我还是找舅舅来说和说和此事吧!也只有舅舅能解决此事了,唉,谁让我有这样一个老丈人呢,谁让我当初结婚要省钱把老丈人得罪了呢,可不都怨自己做事情欠考虑吗。我想到这里,起身离开,他们也没问我做什么去,也不送我,好像我还不如左邻右舍的邻居呢。我的心,伤到了极点,这不叫过年,这叫生气。冰冷的空气侵入我的心里。
舅舅听完我的讲述,他谁也没有找,随我来到王玉来家,然后,强行让我们回家。碍于舅舅的面子,王玉来没有强行阻拦我们。我们匆匆回到自己的家中。至于舅舅怎样说服王玉来,怎样和他谈以后的事情,怎样和他说好话,我们是不知道的了,反正,老丈人每月管我们要二百元钱,还要帮助种地,干活。此事,在舅舅的承诺、担保下,才算平息下来。
我们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后,灵灵和我商量好,让我去工厂打工,她在家种地。因为这样我们收入大一些,毕竟我家挺贫穷的,还有外债没有还上,再说了,老丈人每月还要二百块钱呢,不上班,每月哪有钱开支呀!至于父母的反对,阻拦,老丈人的气恼,不理解,我都没有放在心里,依然去了高唐县的“时风厂”,上班了,做起了工人来。这样,我们家每月都有千八的收入,去除花销,还可以给王玉来二百块钱,如果省着点儿花,还有结余的。当时,我认为我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父母和灵灵劳累些,老丈人也劳累些,可总体收入还是挺可观的,挺不错的,我高兴在心里。
我的工作很顺利,工资也不少,只是三班倒让我吃不消,最主要的是,下班回家后还要干农活。一开始还能接受,可时间一长,我有些睡眠不足,身体有些虚弱,总感到睡不够觉。我知道,我的身体有些透支了,但是,为了家,为了灵灵,我咬牙坚持着。
生活,总是不容易。
也许是,好事多磨难吧!我的生活也是一样,也不是风平浪静的——我总不能一帆风顺的过生活,有时候我也总抱怨命运对我太不公平,对我太残忍了。可,命运就是这样弄人,又有什么办法呢?“也许别人也有这样、那样的不幸与灾难,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罢了。”,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也只有这样想,才能使我的内心平静一些。
也就是在春天最忙的时日刚过——就是浇完地,谷雨时节播种完棉花的时候——我家吃力的勉勉强强的浇完地,播种完棉花,我一天的假也没有请,还是正常上班,父母也想好好休息几天时,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七个夜班,我每晚上十点多准时出门。每当我出屋门时,都会听到我住的房间后窗户有响声(我家的房屋后面没有人家)。一开始,我没有在意,后来,听到敲击窗户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越来声音越大,灵灵说有一些害怕,是不是让我请假“看一看”,是怎么一回事。也怪我大意,只是让她把事情去那边屋里让我父母处理就行,不用害怕的——我还继续上我的班。
真的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呀!这种事情,在农村时时发生,可这次让我家遇到了。我也真有些气恼。但是,我要上班,没有时间去细细考虑此事,去亲自处理此事,(我真的大意了)结果,不幸的事情发生了——那人也许认为我们家无能,想找一些便宜事儿——他看没有人出头,就越来越胆大了——他每晚必来,他好像在想:李刚这样的家庭能找啥样的媳妇,还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要找些便宜事呀!
在上完最后一个中班后,我骑自行车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多钟,可是,我远远地看到我家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屋内也全都亮起了电灯。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疑惑的推开没有上锁的虚掩着的大门,推车走进院子里。这时,灵灵急忙从屋内跑到我面前,说道:
“不好了,不好了……我们没有能……把那人逮住…….让他跑掉了。”
“什么人?”我更有些疑惑了。我放好自行车说,“慢点说。”
“就是……就是,那个敲打窗户的人呀!可吓死我了,吓得我直哆嗦……唉,就是,让他逃掉了。”
“看清楚了吗,是谁?”我问。
“没有,不过我用手电筒照到他的背影了,挺魁梧的一个人……可吓死我了!”灵灵的话语有些发颤。
原来又是那个可恶的人,真让人气恼,我真想把他捉住,狠狠的惩罚他的不安分,他的花心,可就是捉不住他。
我们走进屋,父母亲也都坐在我的屋里,脸色阴沉,怒气冲天的样子。
父亲见我进屋,坐好后,没等我问,他把捉人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原来真有不怀好意的人来敲窗户,想趁我不在家和灵灵“那样”——灵灵不是那样的人,此人还不善罢甘休,还不停的骚扰灵灵,天天夜里来敲打窗户,而且每晚都来,一次比一次胆子大,一次比一次敲击的声音大,并且,他都是选择我不在家的时候来。看来他是知道我家的底细——我不在家,父亲拄拐,行动不便,母亲身体不好,胆子又小,没有一个能使他感到胆怯的因素让他放弃他的花心,所以,他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的心情使得他,越来越疯狂起来。灵灵只对我讲过一次,就再没有把此事讲给我听,她是怕影响我的工作,她悄悄的让父亲找人捉住那人,可找了一圈,没人肯得罪人,只好父母亲和灵灵来捉那人。想不到的是,父亲一连几天也没有等到人,那人好像提前得到消息似的,没有来。父母亲刚刚放松下来,想,那人害怕了,不会来了,这回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这天夜里,他又来敲打窗户了。灵灵按父亲嘱咐好的话,先稳住那人,然后悄悄把父亲叫醒,没有想到,母亲气坏了,拿着短木棍,第一个轻轻开大门,冲出去。父亲拄着拐杖也随后跟出。母亲在房屋后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人后,转回身再找时,随后的父亲却发现在树的后面蹲着一个人,不就是那人嘛!父亲喊母亲的同时,那人一看事情不好,起身把父亲推倒在地,正好把前来支援的母亲绊倒,他向南逃跑。这时灵灵拿着手电筒走出大门,父亲大喊用手电筒照他的脸,可那人挺聪明,用双手捂住脸,飞快的逃掉了。灵灵拿着手电筒,追了一段路,终于没能捉住那人。一家人刚刚到家,连气都没有喘匀呢,我就到家了。
父亲没有大事儿,只是脸上摔青了一点点;母亲的手臂摔得有些痛疼,要到天亮去医院检查的。天亮后,我骑车驮着母亲来到镇上的医院,一检查,手臂骨骨折,医生给打上石膏,说要静养三个月。没有办法,只好,好好养着吧。
我的小日子刚刚步入正轨,红红火火的过着,可是,因为妈妈的病,我不得不回家种地了。我好好的工作就这样丢掉了,不能干了,我挺遗憾的——没有办法,妈妈不能劳动,灵灵一个人两边跑也不现实,我也只能回家种地了。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不容易,我却不能干下去,不能愉快的、单纯的上班,我的身后是一个沉重重的家,一个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家!我怎能放下不管呢?我怎能一人单纯的上班呢?不能的。
我辞职,下岗了。我要照顾家,我要照顾两个家,我要艰难的拉着沉重的两个家,前行。可是,有家,就会有希望;有家,就有奔头!
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确信,父亲、母亲一定知道他是谁,一定知道,他们只是不说罢了。他们是害怕我知道后,会去找那人算账,他们是怕闹出大事来,再说了,不是没有怎么着吗。我也确信,灵灵,在灵灵心里一定知道此人是谁的,她只是不能说罢了,此人不可能来不三去不四的来敲我家的后窗户,这里面指定有事——我的心里一直这样想。我不明白,我甚至有些怀疑,怀疑灵灵的品质,但没有事实,我只是在心里怀疑,向谁都没有提起过此事。慢慢的,时间一长,村里人的闲话也就没有了。但是,在我心里,总是过不去这个砍,有时候喝多了酒,我就想和灵灵闹,我知道是我的不对,可我总是在心里过不去,放不下的,就像着了魔似的。
种地的日子也不轻松,我要在两个村子里来回奔跑,不停的干农活,不停的听着双方父母的唠叨,并且,每月还要给老丈人二百块的零花钱。我挣不来活钱,日子自然就紧张了,没有以前宽松了。农村,特别是农村,挣钱不容易,真的,挺难的。没有办法,小日子还要慢慢的过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富裕起来的,我要耐下心来,大干,苦干,才能从穷苦的生活中走出来。日子,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也没有太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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