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开玩笑，把他形容的很恐怖。几天没见，踏进来她心里还有点不自在，只能用这种态度虚张声势。
可靳南听了，反倒没有发脾气，也没有骂她赶她。
这丫头躲他几天，他知道。
至于原因，不用问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凌小汐把药倒出来，装在瓶盖里，递给他：“吃药吧，你这几天脸色越发不好，医生安排了明天做透析，你今晚吃了饭早点休息，做透析很辛苦的。”
肾脏出现问题，人体内的很多东西都无法正常代谢，他这两日脸色明显蜡黄，连眼白都失去了清澈。
凌小汐看着，默默心疼，不敢表现出来。
靳南没有抬眸看她，视线是只落在她手间，而后接过她递来的药，一下子全都倒进嘴里，干咽。
凌小汐皱眉，立刻把水递过去，说话有点冲：“你是傻的吗？喝药不喝水，想噎死？”
靳南没吱声，脸色紧绷凝肃，又接过水杯，灌下去大半。
而后，人虚脱地靠在枕头上。
凌小汐没有走开，等了会儿，见他缓过来，脸色微微舒展，才稍稍放心。
护工给他打了饭菜上来，凌小汐看了看菜式，柳眉再度皱起。
“你这吃的太没有营养了，如果食堂里饭菜不行，你就让护工出去买——你不是不差钱吗？”
靳南无所谓，拨弄着饭盒中的青菜，淡淡地道：“没胃口。”
“那不行！你身体本就虚弱，这样吃更加扛不住！明天还要做透析，你不怕中途晕死过去？”
凌小汐很生气地说完，又看向护工，吩咐道：“你帮他出去买点好吃的，能买到有营养的汤更好。”
护工看了靳南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立刻点点头又出门了。
靳南继续低头吃着，不冷不热地道：“你们科室都很喜欢诅咒病人？”
“什么？”凌小汐一下子没听懂，愣了下。
不过，她刚问出口，突然又反应过来。
靳南是说，陈落咒他死那事吧？又结合她刚才说的——噎死，晕死……
“呃……那个，我不是诅咒你，我这是忠言逆耳。”她连忙解释。
男人没有回应。
凌小汐觉得尴尬起来，又磕磕巴巴地寻找话题：“你今天投诉陈落，把她害惨了，我还从没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委屈。”
“她委屈？”靳南淡淡反问了句，虽然没抬头，可脸上的讥讽也能瞧出一二，“她本事没几两，脾气倒是排第一，你们科室谁不比她委屈？”
凌小汐听着这话，突然笑了，挑眉微微歪着头，瞧着他，“你说这话，还挺有自知之明嘛，我们科室的确都被你骂惨了，各个都委屈！”
靳南瞥她一眼，嘴角微微压住，没回应。
他承认，他这几天的确有些故意，尤其是对陈落，大有一种“挟私报复”的味道。
谁叫她那么嚣张，嘴巴碎，爱搬弄是非。
不给她一点教训，她还以为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凌小汐见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再继续逗他了，想了想说：“其实我们都是为你好，身为医护，没有比看到病人恢复健康更高兴的了。我的同事们都很不容易，你以后……唔，能不能对他们稍微客气一点？”
靳南吃惊，“他们那样对你，你还为他们求情？”
“没有啦，除了陈落，我们大多数人关系还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