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接受不了这一点。你始终怀疑我，觉得我跟他每次见面都是在厮混苟且，你甚至会跟踪我……”
说到这里，她流着泪笑起来。
是自嘲的冷笑。
“你可是堂堂秦氏总裁啊，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她笑着笑着，声腔都变了调。
秦墨寒一直沉默，从她开口时就沉默着。
可听到这里，他脸色突然有了变化，紧抿的薄唇动了动，像是要解释什么。
“秦墨寒，其实……我不是个好女人，你如果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你一定会厌弃我的。”
她没给男人开口说话的机会，抹了泪，转过头来，看着他笑。
“我读大二时，为了赚钱，给别人做过代孕，生了一个孩子，拿了一千万……”
苏曼菱脑子昏昏沉沉，胸口压抑到窒息。
许是今晚晕血症发作让她又想到了当年生育女儿的一幕，她突然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起码，是可以告诉秦墨寒的。
告诉了他，他就会厌弃自己，他们之间就结束了。
秦墨寒眉眼微凛，看向她，冷峻的脸庞神色复杂。
苏曼菱误会他的心思了，又自嘲笑道：“是不是很震惊？我是个拜金女，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你们家看不上我是应该的。”
秦墨寒的确震惊。
但不是震惊她曾做过代孕，而是震惊她会毫无征兆地把这件事说出来！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知道小禹的身份了？
“所谓门当户对，是有道理的。你们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就应该找上流社会的名媛千金。我跟你生活的环境不同，阅历不同，见识也不同，在一起会有很多摩擦、争吵。”
“何况，我还生过一个孩子——我这样的身份，连给小禹做后妈都不配。”
苏曼菱终于把一切说完了，心里堵着的大石好像无形之中化成云烟消散了。
不属于她的，本就不应该强求。
这些日子，她一边贪婪着，享受着，可也一边忐忑着，恐惧着。
现在，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都没了。
车厢里安安静静。
秦墨寒从停下车的那一刻，直到现在，未发一语。
苏曼菱沉默着，心境渐渐平复，眼泪也被夜风吹干了。
她看着男人，不懂他面无表情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两人视线对上，她看出男人有话要说，静静等着。
秦墨寒心里很乱，从最初的生气愤怒恼火，到现在酸涩心疼纠结——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恶劣了，一直瞒着她最重要的事。
如果告诉她真相，她会不会自信一些？不这么自卑敏感？不这么妄自菲薄？
苏曼菱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他开口。
她以为，听完这些他肯定很生气，很失望，肯定会干脆利落地丢下她，再也不见。
可他却说：“你觉得你说了这些，我还舍得放你离开？”
微凉的夜风从车窗送入，吹着他低低沉沉的语调飘进耳中。
轻缓、磁性、温和，还带着一丝叹息。
苏曼菱怔住，脑子一嗡，水晶般的大眼睛瞪圆，看向他。
秦墨寒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为了给秦舜禹找妈才跟你在一起的？”
“我……”
她语塞，答不上来。
“还有，你当靳南是家人我不反对，可你怎么说服蒋荔瑜相信你的话？”
苏曼菱再度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