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水流让大脑又清醒了几分，很快，秦墨寒度过那阵心悸，整个人又慢慢平复下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心脏不舒服吗？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秦墨寒缓过来之后，后背心一阵冷汗沁出，脑子里还余韵震荡。
突出凌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他才整理好思绪，解释说：“不是生理上的疾病，是心理上的。”
“心理？”苏曼菱吃了一惊，又回想他刚才的话，说他曾接受过催眠治疗，胸口重重一震，紧张小心地问，“你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如果他的话属实，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流氓土匪窝里？
她想到电视上看的桥段，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你小时候被绑架过？然后就……留下了心理阴影？”
既然被她猜出，秦墨寒也没必要隐瞒，目光沉锐淡冷地，点了点头。
苏曼菱皱眉，心疼不已。
缘分竟然这么奇妙！
她跟妈妈遇险时，正好他也遇险，然后，她幸运地被年少的他救出！
遗憾的是，她对那段记忆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你说催眠术可以让你忘掉一些东西，那么……能不能让我记起一些东西来？”
秦墨寒蓦地抬眸看向她，“你要做什么？”
“五岁左右的记忆，我的确很模糊，其实我自己也困惑很久了。也许，跟你一样，那件事也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潜意识中我选择了遗忘。可是现在，我想记起来。”
苏曼菱盯着他，眼眸瞪得滚圆，神态异常认真。
秦墨寒皱眉，很快否决：“没必要。”
“为什么？”
见他眼神闪躲，苏曼菱很快悟到，“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事？”
他薄唇紧抿，又转过身去，不理会。
苏曼菱细细整理了这整件事，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
“我们既然那么早之前就见过，如今重逢，还有了小禹，也算是缘分不浅。你说你昨天见到我母亲了，之后你去喝酒，你心情不好，回来后对我也很冷淡——”
她困惑地皱眉，想不明白。
“如果没有什么不好的事，你知道我就是当年被你救出来的小女孩儿，你应该会觉得缘分很奇妙，迫不及待跟我分享这件事，可你却选择隐瞒，而且对我态度大变……”
秦墨寒就知道，这件事一旦提及，不完全交代是没办法圆回来的。
可是，这件事要如何坦白？
她当年五岁，应该对成人世界里的那些肮脏行径根本不懂。
如果让她知道，她该如何面对苏怡？
如何面对自己？
秦墨寒陷入两难。
说与不说，都会让她放心不下。
苏曼菱见他缄默不语，心知那件事肯定很难启齿。
她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事，不过，既然会给他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那肯定就是不能触及的伤痛。
于是，她很快释然。
“如果你觉得那段记忆不愿再回首，那就别说了吧，我不问了。”
她心疼地看着男人，见他俊挺的额间还有沁出的细汗，忍不住伸出手去帮他擦掉。
“等有一天，你走出那阴影了，你觉得可以告诉我了，再跟我说。”
秦墨寒意外地抬起眼眸，两人近距离地，默默凝视。
苏曼菱清楚地看到，他幽深的眸底骤然松懈了不少，那种强压下的挣扎犹豫，陡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