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过后,松了一口气:“应该就是悲伤过度,情绪起伏太大导致的短暂昏厥,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不用太担心。”
秦墨寒紧悬的心缓缓落下,站在床边握着妻子的手也不由得松软了些。
“那她腹部的刀口怎么样?”
“刀口还好,没裂开——不过,还是多注意些。宝宝那边,暂时别过去了,大痛大悲的,影响身体恢复,留下病根了麻烦。”
“嗯,谢谢医生。”
秦墨寒本想着带她过去看看两个小家伙,是让她安心的,谁知提前打了招呼她还是这么激动,人都昏厥过去——
他也吓到了,接下来这说什么都不能再带她去了。
医生离开,萧逸远走近了些,询问道:“曼菱这情况,再调养一周,可以出院了,你看是继续住着,还是回家养着?”
秦墨寒转眸看过去,没怎么犹豫,“再住一阵子,反正孩子们也在这儿,不着急出院。”
“也行……”
横竖是不差钱的主儿,萧院长巴不得有人给医院创收。
“那你好好陪曼菱,我先去忙了。”
“嗯。”
萧逸远走开,房间里安静下来,秦墨寒怔怔地坐在病床边,出神地盯着妻子。
也许真有心电感应一说,孩子们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在产房里短暂接触,还没有见过妈妈。
今天听到妈妈的声音,即便是什么都不懂的早产儿,应该潜意识中也知道这熟悉的声音是谁。
毕竟,在妈妈肚子里听了七个多月。
生命和血缘的奇妙之处,是科学跟迷信都无法解释的现象。
由此又联想到几年前,秦舜禹刚出生被送到他身边时,月子里整整哭了一个月。
不论请多有经验的育儿嫂,都拿他没办法。
每当夜深人静时,小婴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几乎让人肝肠寸断。
现在回想,他才明白儿子那时候的痛苦无助。
那么小的宝宝,刚刚来到这个世上,就被迫与跟他最亲近的妈妈分开,他又不会说,除了用哭声表达,还能怎么办?
耳边回荡着婴儿的哭声,他分不清是来自于遥远的记忆,还是刚刚哭声的残留。
只觉得,他此生能遇到这个女人,何其有幸,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儿子,都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又给他生下两个孩子。
思绪纷飞,乱七八糟地驰骋了一会儿,心里百转千回,最后目光落定,锁住那张白皙还略带圆润的小脸,情不自禁地握着她细软的素手送到唇边,缓缓重重地落下一吻。
手机响起,他看着是左牧的来电,估计是公司的事。
怕惊醒妻子,他微微蹙眉起身,走到露台那边,轻手轻脚地拉开门,去外面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