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娘,你这跟变戏法似的,又是大变活人,又是拿出这个卖身契,孩儿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王英奇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是我郅正你儿子的妾室了?”
郅正跪到坐在木榻边旁生闷气的亲娘郅李氏的跟前,抱着膝盖仰头央求。
“哎,你啊你!看看你的臭脾气,一上头连你娘都敢骂,为娘都怀疑以后是不是都会死你手里哦!”
郅李氏见郅正态度缓和,自己也好言说话,不过随意感叹一句。
“娘,你胡说什么?我是您的儿子啊,怎么会害您?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回来就感觉您和浪儿有啥事瞒着孩儿,如此一遭,果然如此。”
郅正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为娘之前也不想这样,只想给你一个惊喜。
两个月前,也就是你小子声动河内郡、名震大汉的时候,咱们陇县来了一对可怜的父女。
当爹的叫王柏杰,当女儿的叫王英奇,父女二人一路从南方流落至咱们陇县,据说是一路乞讨而来。
有一天早上,为娘跟浪儿出去赶早集,谁知道门口正好饿晕了一对父女,正是王柏杰、往英奇父女,为娘见他们可怜,再加上你从长安托人带来的官俸已到,咱们家在你当官后也是吃穿不愁,为娘便好心做饭施舍他们两天。
同时也知道了他们的来路、背景,说是从江南来三辅西北做生意的商贾,乘水路而来,途径云梦泽,路上遇到大风,一船的货物全部被淹,折了本钱,而后遇到强盗,抢空了财物,为了活下来,到处要饭,不想来到了咱们陇县。
为娘的当时有心资助他们回乡,可到了第三天,那王英奇的爹支撑不住,病死在门口的巷子里,可怜那女娃子王英奇孤苦伶仃一个人,为娘又问她家中还有亲人?
她说除了死去相依为命的爹爹,家乡再无一人,回去也是一个人形单形只,没有主心骨,也不知道如何生活,最要命的就是她连葬父的钱都没有。
你想为娘是那种落井下石、破鼓乱捶、趁人之危的人嘛?
见那姑娘可怜,想着不用她还,给她钱把她爹给好生安葬入土为安,可她坚决不受,说什么贫者不食嗟来之食,廉者不饮盗泉之水,十分有气节,细问之下,那丫头居然自小受诗书熏染,不仅会识字更是博览群书,儒家经典朗朗上口,吟诗作对那是信手拈来,才学丝毫不下你的同门师兄弟。
为娘对她由可怜变为敬佩,再一想她回家也是无依无靠,更没法生活,找个汉子嫁人也是对的。
于是乎,成人之美,让她在咱们家沐浴净身后,插标卖身,以来葬父,结果那丫头洗干净之后,还真是天仙之姿,下凡的美人,美的不可方物,为娘都为之骄容所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