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陈千秋笑着看了一眼乌骓子雄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郅正身上,收起笑容,思忖了一阵子后,铁青着脸看向堂下的郅正,看着看着想起了郅正的亡父苍鹰郅都,又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是那样的年轻,和苍鹰郅都共事的画面。
曾几何时,少年时候,壮怀激烈,都怀着一腔报国的热血,想要横扫玉宇,做名留青史的能臣清官,可是越是当官,越是往上爬,接触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心就越如死灰,也就越来越麻木。
堂下的郅正在县令陈千秋看来,已经不是郅正,而是当年的自己,是那样的年轻,是那样的稚嫩,是那样的幼稚,是那样的可笑,难道他想活着现在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时势所逼,非人力能改,所谓时也,命也,运也,越是活的通透,就越是活的失望。
这让县令陈千秋感慨万千,看着眼前曾经年轻的自己,再看看现在的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他也曾上的青天揽明月,他也曾一腔热血报家国,他也曾遵纪守法恨贪墨,他也曾嫉恶如仇心不平,可是这一切又如何呢?还是被岁月摧残成了这个样子。
“郅正,你是苍鹰郅都小儿子,很多事情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其二,今日呢,咱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作为你爹曾经的好友,本县以叔父的名义告诉你一个道理,天大的道理!听完之后你就觉得你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滑稽!多么的荒唐!”
县令陈千秋平复心情,长舒一口气,眼中也无往日仇恨,而是一个长辈看着懵懂无知的晚辈那种和蔼慈祥且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时间还早,本官就听听你这赃官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
郅正背负双手,仰头看向以长辈自称的县令陈千秋。
“郅大人,你知道我陈千秋到了此时此刻,被你逼到了可谓是绝境,为何还能笑的出来吗?”
县令陈千秋玩味地看着郅正问到。
“……”
郅正自然不知道他想什么所以闭口不言。
“那是因为十二天前有人从长安城给下官带来了一封信,那可不是一封寻常的信。
可是,下官到了此时此刻才明白,原来是郅大人无心成全。”
县令陈千秋得意地看向了有些慌乱的郅正,而郅正听后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县令陈千秋的意思了,可想着皇帝刘彻在位,想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吧,所以硬着头皮拉着脸白了县令陈千秋一眼。
“你说的是什么信?”
“哈哈哈哈!下官就知道郅大人一定会刨根问底的,不会不想问一问这是一份什么样的信吧。”
郅正的心思完全被县令陈千秋猜中,忽然之间觉得眼前的县令陈千秋似乎没有以前认为的那样酒囊饭袋、草包一个,而是城府不下于乳虎宁成的老奸巨猾,就如他往常能看穿别人的私心思一样,县令陈千秋今天居然能看穿他的心肝脾肺肾,一丝不挂。
“好,下官就成全郅大人的好奇之心。”
县令陈千秋笑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郅正后,准备从袖子里掏出那封一直带在身上的密信书简。喜欢汉律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汉律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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