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拐杖触碰红木地板传来的声音，男人转身，遥望老太太，颔首，“老夫人。”语气虽然没有多少恭敬成分，但也客气。
“坐吧。”老太太没看此人，由管家搀扶走到沙发前落座。
那男人也走来，落座老夫人左手边单人座椅。
老管家端来提前泡好的珍藏级普洱，轻拿茶几上那套紫砂茶盅，为二人倒至七八分满，便立在老夫人右手一侧。
男人打破沉静，“老夫人，姜家这事，您给个话。”
老太太端起茶盅，小酌一口，润润嗓子，苍老音色，“你说是谁所为。”
“自然是蓝鹓雏，但想听老夫人核实。”
老太太端着架子，放下茶盅，双手合握，撑着拐杖，“是她，释老弟在她身边安插了几人，不过她防备心重，警惕性也高，事成之前，没在外人面前露出半点风声。”
男人听出来端倪，“您的意思，释恒一，孙季然，瀚云帆，他们三人提前知道。”
老太太没搭话，像是不想回答这种弱智问题。
男人干笑两声，“也是，他们三个都来自月阁。不过，知道不说，看来他们三人很信服蓝鹓雏。”
听的人知道他这话里有话，老太太平波无奇开腔，“释家性质加上释恒一信服，才能让蓝鹓雏相信释老弟，否则这人不会那么容易安插，你不要动释恒一的心思，释家不在我们目标内。”
“老夫人放心，事情我还是分得清主次。”男人轻笑一声，隐隐带着嘲讽，“释老爷子能同意中部那人，其实不也是奔着释恒一和童佳安小姐以后进一步发展，毕竟这背后是瑶光，释家不能争，但不代表不能有，没一点好处，释家怎会心甘情愿，而且以后老夫人您和释家就是亲家，这……”
话没说尽，男人似谄媚笑了声。
他这说法，老太太看来是同意，本是面无表情，此时柔和几分。
没再继续这话茬，淡淡问，“还有什么事？”
男人端正态度，“姜家能躲过走私，现在又莫名失踪，说明蓝鹓雏在南城有自己的势力，很可能是韩家，但有英家在中部牵制，估计这边力量不多，孙家和瀚家又多疑，一门心思进入中部，您看我们……”
老太太摩挲片刻拐杖龙头，没直接回答男人留下的话意，说了句，“那个负责人也失踪。”虽是平铺直叙，但实则是问询。
“失踪。”男人加了一句，语气透着不屑，“即便那瘾君子被蓝鹓雏或韩家找到，他所知之事说出去也无大碍，那供货商也早已蒸发，查无源头。”话锋一转，声音凝重，“不过，姜家主并非庸人，我想现在已经产生揣测怀疑。”
老太太嗯了声，认可他这话，思忖数秒，“姜家离开看起来准备充足，但也是匆忙之举，巧合碰上佳安的送行宴，查没查到原因。”
“具体未查到，不过想来，一是承受不住苏家怒火，以苏家家风，在他们的船上出现走私，不可饶恕，二是姜家展览没有如期进行，但这里面原因不清楚，此事是姜家主一人操控，那个瘾君子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