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仅仅打了个时间差,便可让任何局外人都无法把这两件事合在一起看,而且既怀疑不到英家,也怀疑不到韩家,更怀疑不到我青鸾。
毕竟一旦颠倒,韩家就会被怀疑,青鸾也就会被揣测,天启是尽一切可能避免那丫头承担风险。
当然,这一切都源于童老太太和这南城所有势力都坚信中部乱,英韩对峙这个大前提。
“英韩两家我们不用考虑,现在形式,英韩两家斗的越凶,周氏越无可奈何,对我们也越有利。”
“是,这次英家那人能把他们的血吸干了。”男人下意识露出残忍笑容,像舔弄刀剑上的血迹般,面部狰狞,“这钻石矿脉……”
老太太知他意思,也已经有所打算,说了句,“楷杰会去圳城。走吧,去他那。”
这后半句话是对旁边管家说。
旁边男人也起身,与管家一样,微欠身颔首,但他这是要离开,告退的意思。
老太太在管家搀扶下起身,冲男人摆摆手。
“可以走西北门。”管家依旧说了个方向。
阁楼的“三面佛”设计,在这个时代,看来不是防备外人突然袭击而多出来隐秘的逃跑路线,更多的还是密谋筹划,提防自己人,也算是可笑了吧。
…
夜色料峭,雨水浸过的空气,湿漉漉,凉飕飕。
片片紫竹叶承受了冷风一天的摧残,早已摇摇欲坠,再经过雨水鞭挞,似不甘心般,旋转留恋,离开枝丫,无声铺在泥土上,让静美的院子,油然增加了几分荒废感。
这里是瀚家府宅。
正对红漆大木门,宽阔鹅卵石路面尽头,一间坐北朝南的偌大正堂,透出暖黄灯光,映在走廊地面,如轻纱般朦胧柔和。
这时,原木色双开门开启,身着米色呢子大衣,白色绒面睡裤的女子走出。
送她出来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和女子。
男人骨架宽厚,看起来孔武有力,沉稳严肃,不过想来也是觉得在自己家,没拘于小节,穿了一身灰色家居服,倒是增添了些许随和。
女子则略施淡妆,盘了发髻,气质和第一感觉,给人以端庄,宽厚,仁慈,“主母”的意味。再加上一身浅青色家居服,又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那种温润,清新和雅致。
门外女子对二位欠身颔首,一举一动都像训练了千万遍,拿捏的极其自然,轻声道,“瀚叔叔,何阿姨,不必相送,回屋休息吧。”
“好,好,你这孩子,我还没走出去,算哪门子送,快回去吧,大晚上冷。”这是男人说,听起来像客气宠溺,但与他气质一搭配,倒有点谄媚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