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幸的出现十三营将士有了主心骨,大战一处爆发。乱战中跟随身后的二十骑用不着考虑如何作战,只要跟在将军身后即好,更用不着什么战法。
率领五十余骑的张兴纲手似乎更顺手了不少,突然处于弱势的十三营一百多骑放佛吃了仙丹一般战力暴增。楚军再次形成围攻之势,战马嘶叫不断,刀剑长鸣。
一杆银白长枪长虹贯日一连挑下数名白甲军,刘知幸转头一看相隔不过百步有三十余人正在靠近与楚军不断厮杀。刘知幸下意识的去摸腰间,没有摸到弓弩。随即拔出跨在马匹上弓弩,扣动扳机,连发三箭。
三名楚军倒地的同时,跟随刘知幸的二十人紧接着开始放箭。一手握刀一手放箭丝毫不耽搁,这是骑战不似步战,双方之间的距离算不得近但放箭的功夫还是有的。随着一轮弩箭之后,双方汇合。从二十骑聚集为六十余骑,主将的存在犹如长枪有了锋利的枪头。纷纷围绕在刘知幸身侧,就此停留。楚军在武三思指挥下没有贸然发动进攻,而是转变军阵。
张兴率领幸存的五十余骑向着刘知幸靠近,诸位将士非但没有绝望反而生出一种敢战于天的豪气。尤其是张兴骑马守在刘知幸身侧,这辈子忘不了当年交口一战。以五百骑迎战楚军三万白甲军,战力悬殊。一方是一国精锐之师,而己方仅仅是神风营普通的五百骑卒罢了。哪一战人心不畏,是十三营将士津津乐道的战事。
十三营的来由那里是一句话可以概括,那是神风营五百将士用生命换来的荣誉。张兴手握钢刀指着变换战阵的楚军,以刘知幸为首的一百余骑卒面无表情。所有人都心中都明白一件事,此战与当年交口一战何其相似。
刘知幸紧握长枪双目炯炯有神,身为太平城贵公子谁愿意战死边疆,身边将士谁不是家中父母的儿子,妻子的夫君,孩子的父亲。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有将近一百多户人家失去了至亲,刘知幸是伤感的,将士们没有死在正式的战场上,这是他作为一军主将的失误。
长枪所指放声喊道:“杀。”
人人将腰间的弓弩取出,此次没有任何战争唯有一次全面冲锋,生死只在弹指之间。前方楚军皆停下脚步,在阳光的照耀下数百银光如星辰闪耀。刘知幸一马当先,从现在面对将会是正面厮杀,再无战法可言,唯一能靠的只有一腔热血。
一百余骑策马奔袭,骤然间数百箭羽迎面而来。刘知幸一手将手中弓弩射空,握紧缰绳战马在箭羽中飞奔。谁也顾及不上袍泽能否在箭羽之中活下去,谁怕死反而死的更快,只有自己活下去多杀一人才对得起战死的袍泽。
武三思骑着黑马望着率领骑兵冲锋的刘知幸,在箭羽中丝毫不畏尽显男儿本色。同样是男子怎就不佩服这样的同龄人,一人既是一军,说出来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但是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只要此人在军心稳定,冲锋正如一群野狼。
刘知幸正是这样一位头狼,十三营的将士就是群狼。双目死死盯着箭羽中冲锋的刘知幸,立即下令道:“长枪手准备。”只看刘知幸如今的气势,冲过二百步距离的箭羽已然没有问题。如果这一次不能将刘知幸留下,想要有下一次怕是不易。
望着即将落幕的天际,一片血红像极了此时的场景。武三思出生南楚将门,却是一位地道的读书人。若非身为家中长子嫡孙,现在应该是以诗书为伴,致力科考。若非大梁狼子野心,何须男儿带吴钩,铁马憾江山。
说道:“决计不能让刘知幸逃走。”
此次设计埋伏刘知幸本就是抗命而为,大帐中多次议事武三思提出战役可以失败务必要将长风军中几位年轻的武将斩杀殆尽,一举断送大梁后继者。楚军大帅以及多为老将没有一人同意武三思的建议,所有人都认为没有必要用极高的代价去围杀几位年轻的武将,更看中的还是镇守汾阳军镇的大帅陈庚。
一如当年一般围杀一位长风军主帅吴蓬,换来数年的太平。一旦将主心骨陈庚斩杀,夺下汾阳军镇,楚军便可挥军北上,将当年失去的两州之地重新夺回。在武三思看来志气过于狭隘,大梁都攻下东吴,如今的大楚居然只惦记着几十年前割让给大梁的两州之地,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东吴灭国刘策率领五十万平南大军只不过在依次平定东吴内乱而已,一旦东吴五洲之地完全掌握在大梁手中,谁敢断言刘策会不会从东向西对大楚发动全面进攻。趁着大梁还没有缓过气来,将年轻一辈的武将斩杀,此番就算是挡住了大梁的全面进攻,又能如何。诺大的南楚依旧实在苟延残喘,这批年轻的武将成长起来,怕是又是一位刘策,林燮,或者是陈庚李山海,这些一军统帅。那时候的大楚又该如何自处,难道举国投诚。
未曾制定埋伏之前武三思仰天长啸:“大楚病得不请啊!”楚皇登基五年之久,为了稳固皇位多次对大梁用兵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胜过。最大的胜果,不过是围杀长风军统帅吴蓬,未曾占据一地,更未动摇长风军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