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孤狼马不停蹄向着青州兵工厂赶去,相距百里的路,所有人一夜未免。已经两天两夜未曾入眠,五百孤狼身心疲惫。短短四五日的时间,这支五百人的骑兵,出击再到返回赶了足有将近千里的路程。
人手一匹战马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刘知幸下令停下。卢林还好,其余人精神疲惫,尤其是战马早已经不堪重负。此时已经到了凌晨,青州的早晨天未亮时湿气最重。在初春之际最冷,拖着疲惫的身子,除了卢林刘知幸宗师有着内气护体,其余战士环胸紧抱。
刘知幸下令道:“休息一个时辰,吃点东西继续赶路。”
一个人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安静的坐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冻的硬邦邦的干饼,不停的撕咬。卢林一人走了过来道:“将军你睡一会儿,我来看着。”
刘知幸死咬着干饼,从冰冷的铠甲上念起饼渣道:“没事。”转念问道:“他们都睡着了。”
只见卢林轻轻点头,随即坐在刘知幸身边说道:“翰林他。”
这次刘知幸的真的气愤,褚翰林做事越发刚愎自用。似乎十三营已经容不下他这位大才,刘知幸在还能压的住,刘知幸回家的这段时间中,十三营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但军心有所改变。尤其是新招收溧水新兵,与十三营旧部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这群新军的战斗力,与当初那一批摸爬滚打出来的将士不同,少了不少痞气,多了朴厚。
刘知幸不在意这些,军中其实就是一个大杂烩,什么人也有。尤其是各部的将令,刘知幸并不在意,只有随心所欲才能训练出一批勇敢无畏的将士。褚翰林的做法却是不同,是想建立完备的军中制度,以达到将令不可违,万人一心,攻必取,战必胜。某种程度上,与刘知幸的治兵相驳。
“我知道,翰林不是不愿意负责。只是身上的书生气太重,向往哪一种大军团作战,十三营总归是小了一些。”吃掉手中的干饼接着说道:“这点翰林没有错,十三营终归是要成为大军,不能局限与单兵作战。起初我想的也是大军团作战,十三营其实已接近很完备了,具备了各种条件,就是人少了些。”刘知幸说道。
卢林不懂这些,这一辈子大帅就算了。其实卢林更像是一位江湖人,领兵大战靠的只有一个勇字,打不过也得打。我不打怎么知道打不过你,那些什么阴谋,阳谋或者排兵布阵都不管用,只要我强大一切皆可胜。
两人静静的坐着,刘知幸自说自话,将十三营未来的发展重新规划。卢林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由得对褚翰林的观念认可。刘知幸也承认,褚翰林的做法是对的,但是不适合如今的十三营。现在的十三营需要的是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而不是一支攻城掠地的大军。
一个时辰转瞬即过,高小龙睡眼朦胧道:“将军时间到了。”
刘知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道:“一刻不停,先去兵工厂。”
说罢五百孤狼纷纷上马,向着兵工厂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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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兵工厂建造三年以来,为长风军依旧平南大军带来无数的军备,可以说是八座兵工厂中最重要的一座,与徽州船坞相并,几乎囊括了南镜近乎一半的兵刃锻造。其重要性不亚于一座青州城,常年驻守甲兵三千,只听皇命,属于皇帝一人管理。负责守备的老将淮阳候,手中虽然只有三千甲兵,一旦发生变故有权调动当地驻军。
淮阳候被困在兵工厂已有一日之久,想不通楚军如何能找到兵工厂,两万白甲骑军好像凭空而降。淮阳候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胡须黑白相间。诺大的兵工厂面对两万白甲骑兵,根本守不住。守不住是其次,丢失一座兵工厂将士死罪,更会直接影响长风军挥兵南下格局。
除去常备军三千,其中工匠纷纷取出武库内兵器参与其中。淮阳候短短一天的时间内,聚集万人大军。这群日夜与炉火为生的汉子,最不缺少的就是力气,兵工厂武库内最不缺的就是武器兵刃。
楚军一日之内进攻五次,均被淮阳候击退。对楚军而言,兵工厂内的梁军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不知道武库内到底有多少箭矢,多少兵器。一连三次进攻,均未靠近百丈之内,一旦楚军靠近,无情的箭矢如雨,哪里需要瞄准,张弓搭箭即好。
武三思极为苦恼,想不到梁军的大将既然是这样一个死板的人。楚军骂的再如何恶毒,哪位年纪不小的老将就像是听不到一样。掌军以来,武三思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难啃的骨头,打刘知幸也比攻打这位老将军轻松的多。
围城已经到了第二天,武三思心中犹豫不觉。手中两万白甲骑兵,是白甲军中最精锐的一支,另外一万人的确是去了青州城,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短时间内不会有两军援助,但是时间也不可更长,一旦被梁国反应过来,这两万白甲骑军全部折在这里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