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宫寂静如常,一首曲子弹奏结束。一日功课尽数完成,玉莲活动十指之余看了看窗外明月。
五月十四月亮逐渐圆润,好似一张玉盘挂在漆黑的天空,为大地带来光明。小时候中秋爹爹会指着明月问:“玉莲像不像一块月饼。”
还是小姑娘的玉莲指着月亮奶气奶气道:“爹爹,玉莲要吃月饼。”
姬父会抱起女儿笑呵呵的说:“月饼需要道中秋吃起来才有味道啊,玉莲要快快长大,做母亲,给孩儿做月饼。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月饼赏月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玉莲望着月亮微微一笑,似乎看到了未等到出世的孩儿。走到一处灵牌处,有三个灵牌。两方在前,一方在后。前面两方写着爹娘的灵牌,后面是一个没有名字的灵牌。
青烟袅袅,屋子内安静的出奇。玉莲闭目沉思许久,爹娘还有不曾见面的孩子,玉莲心中伤痛。面前的三人都是因为自己而亡,出生之后娘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没有熬过几年便过世。爹爹为了保护自己,被楚军斩杀。孩子又是因为自己,被静妃陷害没有出世。
玉莲心中恨,恨三个男人。先皇,皇帝萧殷,还有远在南镜的刘知幸。最恨的还是刘知幸,为什么没有勇气带着自己离开这座深宫大院。五个月的时间,玉莲终日以琴瑟相伴,诗词阅心。
守在外面的红衣将一位宫女挡在外面,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祭拜结束玉莲已经准备就寝,却看见红衣与喜鹊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走过去,两人瞬间避而不言。
问道:“发生什么事,连本宫也要瞒着。”
喜鹊欲言又止,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一样。就连一向口无遮拦的红衣,也说不出口。瞧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姑娘,玉莲猜的出两人在说些什么?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陛下到了。”
两人一个摇头一个点头,反而把玉莲弄闷了。再看两人居然反过来,玉莲也不多加询问穿过两人向着寝宫走去。喜鹊急忙追上去说道:“娘娘陛下刚才的确就在青林宫外,只是没有进来。”
见玉莲没有在意,接着说道:“陛下是在外面听完娘娘弹完曲子才离开的。”玉莲先是一愣,又好像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向前走。
赶在前面的红衣立刻拦住玉莲大声说道:“刚才喜鹊说陛下从青林宫改道去了吴妃哪里,不知道那个狐狸精会什么媚术,陛下这几天都不去絮嫔娘娘哪里,吴妃那个狐狸精哪里到是跑的勤快。”
玉莲没有说什么,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毕竟是夫君,经常宠幸别的妃子。无论爱不爱那个男人,心中总是有点不好受。脸色轻微一变,不理会两个姑娘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
喜鹊立即捂着红衣的嘴说道:“红衣慎言。”红衣这才不在骂吴妃。
进入寝宫玉莲才说道:“吴妃是吴国的昭容公主,本宫是见过的,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是一个难得美人。能得到陛下恩宠,是应该的。”
不说还好,一说红衣更加无法能耐了。放声说道:“陛下也是的,姐姐你又不是真的要跟刘知幸走。这点小事五个月了还过不去,真是的没有一点男人的气魄,不知道女人是需要哄的。”
玉莲微微一笑道:“红衣不要胡说,我是认真的。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听到玉莲的话,红衣喜鹊还是说个不停。玉莲无奈的一笑上床,只是心中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五个月的时间,对皇帝萧殷玉莲不知道是那种境遇。若说是爱,内心之中那个男子始终无法忘怀。如果刘知幸现在说:“玉莲我带你走。”未必愿意跟着刘知幸离开皇宫,更多的还是失望。
对于皇帝萧殷又是另一种心境,谈不上爱慕,也说不上厌恶。这座青林宫加起来居住已经有四年之久,除了桃花村之外,在这里的时间最长,有着一种不可忘怀的感觉。
躺在床上闭目,脑海中不是与刘知幸生活的乐趣。想起的却是第二次入宫之后,皇帝萧殷带给自己的温柔,心中突然出现一个从未想过的事:“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玉莲不停摇头,侧身久久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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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不免来到吴妃所在的宫殿,萧殷缓缓走下步撵。不等太监通报,萧殷大步走进内宫。站在院子中停下脚步,透过窗户看着身材曼妙的女子。这位来之吴地的女子,乃是吴国最后一位昭容公主。芳年十八岁,入宫以后半年之久,吴皇被封为吴国公之后,昭容公主便入宫成为皇帝的一位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