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天色分明。萧殷缓缓睁开眼睛,玉莲装扮舒雅守在皇帝身侧。萧殷拉着玉莲的手说道:“爱妃什么时辰了。”
玉莲面带微笑道:“陛下快起床吧!于大人已经在外等候许久。”萧殷才想起昨日宣于谦入宫觐见,想不到已经过去一晚。萧殷不等穿戴,光着脚丫跑出寝宫。
放声喊道:“于爱卿在那里,于爱卿在哪里。”
许久之后一位脸庞油腻的男子急匆匆跑来,跪倒在地哀声道:“臣在,臣在。”
瞧着于谦一脸疲惫的模样,这位三十多岁将近四十岁的臣子身心疲惫,两样发红,一看便是一夜未眠。萧殷光着脚,露出洁白的手臂,弯腰将于谦扶起。
双臂拖起于谦道:“爱卿受累了。”转头向着玉莲怒斥道:“爱妃这是何故,让爱卿在外等候一夜。”
面对萧殷突然间的怒斥,玉莲一时间顿时惶然。再看于谦感动的说道:“陛下不怪玉妃娘娘,是微臣怕惊扰陛下睡眠,阻止娘娘惊醒陛下。”玉莲才明白,萧殷是做什么。
顺势跪下哀求道:“臣妾见陛下睡的香甜,知道陛下近日睡眠不足,想让陛下多谁一会儿,请陛下治罪。”
扶起于谦再次向着玉莲沉声说道:“下次不可,怎能让于爱卿在外守候一夜。退下吧。”
玉莲随即向着幕后走去,不曾回头。耳畔传来的言语中,断定此时君臣二人相互谅解。君在责备自己不能早早叫醒,贻误与臣子相见。臣子在体谅君王,国事操劳睡眠不足,当养好身体为重。
觉得两位若是登台演戏,必然是一等一的好戏子,恐怕是戏子也比不上现在两人的表演。玉莲也是看到于谦虔诚的为自己求情才明白,其实于谦从未与自己说话,刚才也是今日第一次见面。
萧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玉莲有些戳手不及。走到后宫玉莲才吐出一口气,刚才的气氛真是演绎一出君贤臣爱的好戏。站在外面红衣小心翼翼的走来说道:“姐姐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听陛下声音似乎对姐姐十分不满,还有责骂声。”一旁的喜鹊接连点头,怕急了皇帝。
只见玉莲露出笑容道:“没事,陛下只是怪本宫没有叫醒而已。”
两人还是一头雾水,只要玉莲没事,那就不是什么大事。皇帝在后宫召见臣子,既是臣子的荣殊,也是妃子的幸事。后宫妃子基本上接触不到外臣,一旦接触两人皆是大罪。
许久之后萧殷满怀大笑的从外面走来,一连喊出三个好字:“好,好,好。”玉莲急忙走上前,红衣喜鹊有条有序的取来皇帝的龙袍。上朝的时间将到,君臣二人交谈时间足足有一个时辰。
玉莲说道:“陛下与于大人相谈很好啊!都快笑的睁不开眼了。”
简单洗漱中萧殷突然起身,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意。接过玉莲递来的手巾擦脸道:“朕可气啊,如此大才现在才想起来,可悲可戚啊!”想起于谦,那还要说张柏。两人同朝士子,一人状元,一人榜眼。仕途却是大相径庭,一人扶龙有功,年纪轻轻汶州刺史,大梁最年轻的刺史。一人黄门一待就是五年,只能说是时运不济。
于谦相较别的臣子风格完全不同,于谦根便出自民间。不曾求学与任何一位达官显贵,与张柏这些人从根骨中便全然不同。骨子里保留着对权贵憎恨,权利对百姓带来的灾难,看的最是透彻。提出的政策,反而与萧殷不谋而合。分为三字策:夺,压,杀。
穿戴整齐玉莲只说陛下心情逾越,对君臣二人的交谈却是只字未提。萧殷反而觉得奇怪,说起来于谦对于玉莲也不算是陌生人,在入宫之前两人已经相识,这也是萧殷愿意将于谦叫来青林宫的缘由。
于谦即便如此说,萧殷怎会不知道玉莲于谦二人从头到尾保持距离,不曾有言语上的交谈。对玉莲从心底放心,与别的妃子差别便在与此处,你越是争越是厌弃。皇后便是如此,荀氏获得如此大的权柄还不知足,还想册立太子获得更大的全力。
萧殷抖搂衣袖,玉莲轻声说道:“陛下该上朝了。”
朗声大笑道:“今日真是好天气。”
看着神采奕奕的皇帝,玉莲露出笑容。曾几何时心中的男人便是这般潇洒,只是从那个人变成如今的皇帝陛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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