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国公府依旧树青花艳,微风轻抚仿佛佳人飞舞。凉亭之中轻声荡漾,花园粉衣少女采摘花瓣,黄衣女子提着花篮相伴。艳压群芳的牡丹少去花瓣越发娇艳,院中杂草显得微黄。树上喜鹊叽叽喳喳,好似在吟唱。
琴声波动心房让心悲凉,喜鹊却将悲伤曲调吟唱出喜悦。翩翩少年一声黑衣伫立亭间,双目紧闭享受 一丝久违的安宁。
没有沙场厮杀,听不见朝堂吵闹。少年总想着长大,可长大竟有如此多的烦恼。经常想起当年种种往事,凭着双拳打出一片天,如今手中有了刀与剑,没有潇洒只有责任。
朝廷的决策与自己不如流的小将军关系不大,说话改变不了任何格局。心中又想起兄长昨日的言语,将心中最后的窃喜消磨。从军不过两年,从百夫长如今以是正五品一军统帅。攀升之快古今少有,大梁年轻一辈怕是只有齐王萧坤一人可比。
一支新军监制不到半年,从不到三千人已然得到皇帝恩准扩编。此事可谓大梁建国以来第一次,最出奇之处便是他这位从军不过两年的小将军。兄长的说话每每想起心惊胆战,不在战时十三营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尤其是刘知命口中的:“陛下要南征了。”
刘策一度为两位儿子讲解南镜八大兵工厂选址,皆是大梁边关要塞。尤其是徽州两座船坞,一旦拥有上千船只便无用。上千战船可将南楚东吴从中划开,水上物资更会源源不断的从中原大地运向南方。青州十万雄兵多年不曾大局出兵,远远不是眼中所见的战力。林燮南征不过是打压南楚新帝的气焰,此战长风军主帅吴蓬战死更是有极佳的出兵缘由。
朝堂上刘知幸看的出,多年朝堂疲惫的各位武将公侯挺直腰杆。甚至文臣很少阻止南镜兵工厂的建设,湖平蒙氏更是向朝廷低头。所有的一切都在为南征做准备,十三营的建立何尝不是在说大梁还能养的起百万雄兵。
琴声渐渐停息,刘知幸说道:“怎么了,琴声如此悲戚。”
玉手缓缓松开琴弦说道:“我见到他了,想不到如今会变城那般模样。刘大哥回营时能不能去看看他父亲,一个老人在战乱中活下来很不容易。”
张柏的家事刘知幸不知道也从不在乎,对于张柏不过是一面之缘算不上什么情谊。那场战乱之后,涉及到的各地是怎样的境地心中了然。一郡之地除去郡城之外皆是尸骨遍野,这一年以来还算是有所复苏。大多商户皆是外地人,多少富商只剩下土地,更有甚者家中无人官服重新分配。使得富庶之地再无当年景象,战争从来没有胜利者,千般苦最终都会加在百姓身上。
刘知幸说道:“我会去看看,虽不能重整家业至少可以温饱无碍。”
殊不知一柄折扇飞袭而来,好似一柄利刃斩断清风。折扇不过瞬间已然出现在亭中,玉莲目瞪口呆呼吸沉重。刘知幸伸手一把抓住折扇轻轻扇风,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院中只有秀文神情凝重的望着亭间,夏儿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一座国公府区区刺客入门家将怎能没有动静,能随意走进内院更是没有任何动静的怕是也只有那么几个人。大公子朝中任职,一些至交也有要职在身,很少相聚。能有闲情雅致来国公府除了那两位还有谁,府上对于这些早已经习以为常。
一身白衣腰佩玲珑白玉佩,脚踏白云靴,头别青玉簪。好似一副翩翩公子,绝佳的皮囊更是让佳人儿为之痴迷。手中提着一个大包裹,大步走来。脸上带着笑容不停的说道:“好功夫,好功夫,好功夫。”
刘知幸望着走来的杨尘说道:“世子殿下风采依旧啊,不知道又掀起多少石榴裙。”
将包袱递给走来的夏儿,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坐下。提起茶壶倒茶,手捻茶杯说道:“咱刘老大才是精彩艳艳,边关之地都有佳人作伴,小弟可比不上,你看再次相遇都不打招呼。”
站在亭外的秀文不由得咧嘴一笑走上前,玉莲看着杨尘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说道:“见过杨公子。”秀文走进停滞放下花篮,说道:“杨公子这是刻意了。”
“这就不如玉莲妹妹可爱了。”
秀文念起一枚花瓣说道:“杨公子扇如利剑,怎叫小女子不怕。”
泯了一口茶水打趣道:“秀文姑娘这可过了,可惜了,美丽的衣裙可见不到佳人在身喽。”
夏儿打开包袱看着三件衣裙,其中两件正是玉莲的青云涟漪裙,秀文的花边涟红杉,最下面一件鹅黄镶丝衣。
玉莲拿起青云涟漪裙,摆在身前一副喜悦的神情说道:“杨公子你怎么拿来了。”
一点都不在意刘知幸奇怪的眼神,捏着杯子眯着眼睛说道:“既然遇到怎能让女子出银子,本公子不差于一点点碎银子。”刘知幸的眼神更加奇怪。
这三件衣裙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秀文玉莲如今也算是名家出身。尤其是女子怎不喜爱衣裙妆容,只是杨尘竟然当面挖墙脚好生不痛快。只是看着两位女子喜悦也不在说些什么,只是那件鹅黄镶丝衣是怎么回事。
如何看不出夏儿眼中的喜悦,这可不妙啊。女子衣物你一位大男人如何知道尺寸,看得出正是夏儿的衣裙。
夏儿拿着衣裙问道:“世子殿下,这件是给我的。”
杨尘眯着眼睛观赏佳人笑容说道:“当然是给夏儿的,人人有份哪里能少的了夏儿妹妹的,那不是打刘老大的脸。”刘知幸的脸色更加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