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的张柏,虽说君子远庖厨,可谁人知晓寒门学子的苦寒。人说圣贤书籍重如山,那是真的很重。一本寻常的书籍多少钱,在许多人看来值不了多少钱,吃食上顿没下顿的怎敢说书籍只是纸页。
从前的富家公子张柏衣食不愁,自然信得过君子远庖厨。来到太平城两年中何等艰难,玉莲未曾来之前小院杂乱无章多是依靠小五照顾。人生窘境处,当学会过日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是一句空话。若不是有着领军刘氏夫妇,张柏的日子只会更糟糕。来太平城之处吃不惯面食,如今能有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下肚人生一大幸事。
起初家有粮而不知熟,烟起不知灭。菜蔬难分彼此,瓜果腐烂不懂藏。多是刘氏夫妇照顾,张柏未曾觉得太平城孤寒。
浑身粉尘的张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蹲在屋檐下哪里像一位南方的书生,到是像一位北方的汉子。呼呼的往嘴里扒拉,吃的欢快。外面锣鼓喧天耳边过,不如一口热汤下肚暖洋洋。
听着外面孩童呼喊这状元爷来了,状元爷来了。张柏微微一笑,虽然许多人都看的上他张柏,在酒楼书写也不过是一个嘘头而已。不觉得自己能恩中状元,天下学子千千万哪有好事迎上头。其实能上榜已经极大的幸运了,古今往来学子从年少到白发不曾入榜者不在少数。
吃着汤面听着孩童呼喊笑着说道:“不知道今天是谁中了状元。”
院门直接被推开,张柏好奇的抬头。平常也只有那个大大咧咧的红衣才会这样,可是今天闯进来的是刘大嫂。妇人眼睛眯着都快瞧不着眼睛,嘴角微微弯曲一口微黄的牙齿一点都不觉得难看。
刘大嫂走的急促嘴上喊着:“张兄弟还吃着呢!外面都传疯了,你还有心思吃。”
张柏不以为然,市井没什么热闹的事。一场考试之后人人都像是打了胜仗一样,何况出现了状元。好奇的问道:“大嫂今年的状元是不是姓于。”
妇人没有好气的夺下张柏的大碗放在台阶上,嗓门很大好像把一辈子的力气都用上了。说道:“姓什么于啊,谁听过。”
当张柏正要说话时刘大哥兴高采烈的闯了进来,嘴上喊着:“大人就是这里,状元爷就住在这里。”眯着眼睛好像今科状元就是他一样,弯着身子样子十分滑稽。
锣鼓喧天中领头的中年太监手持黄色金帛,身后三位太监手托大红锦衣玉袍,顶上花翎,银黑白边靴。
妇人赶紧拉起张柏说道:“张兄弟快去啊,就等你了。”
为首的太监上前问道:“来人可是青州府宜山郡清河县人士张柏。”
上前一步低身行礼道:“正是小生。”看着锦衣人群有些茫然。
中年太监轻轻点头道:“那就没错了,庆和二十年殿试榜首头甲张柏接旨。”宣旨过后张柏有些发愣,不知道何时大红锦衣头顶花翎银黑白边靴已经穿戴整齐。
妇人瞧着精神的张柏说道:“张兄上状元服可真精神。”发愣的张柏不知所然,却是没有想到刘大哥取出一锭足足有五两的白银递给太监说道:“这是状元爷的一点心意,公公可得收下。”
中年太监眯着眼睛一笑而过将银子收入怀中,比之前悲谦了许多。张柏正要谢过这位传旨的太监,中年太监立刻欠下身子说道:“状元郎可要折煞咱家了,残缺之人哪能受得起状元郎的一拜。”
随后说道:“今日是陛下寿辰,传皇帝陛下诏令宣今科状元张柏进宫觐见。”
张柏说道:“公公能否容小生与兄长嫂嫂说几句家里话。”
中年太监到是没有觉得张柏中了状元傲慢,反而觉得这位少年状元郎与众不同。也见过几年的状元郎,也有桀骜不逊之辈。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咱家就在院外等候状元郎。”
随着依仗退出院子,张柏赶紧跑回屋子翻箱倒柜才找出一点碎银子说道:“大哥大嫂这些你们拿着,是兄弟中了状元不该你们破费的。”
汉子显得及其不高兴的退回去说道:“张柏你这是不当我是你兄弟了不是,刚中了状元就翻脸不认人了。”
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的张柏有些无奈,只是觉得一家人日子过得并不好。那五两银子得夫妇二人忙碌一整年才能赞的下,不是一个小数目。低着头道:“大哥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妇人笑着将银子收好说道:“张兄弟快去吧,银子嫂子先给你攒着,过些时候把那个姑娘娶回家好好过日子。一看就是好姑娘,配的上你这个状元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