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书房只见穿着整洁桌前放着一壶清茶,手中握着一卷市井寻常的子集。文案一一俱全不缺少何物,张柏更加好奇这还是周家出了大名的酒鬼吗?周恒风度翩翩,公子当如此。
见到张柏进入周恒放下书籍,起身作辑。张柏回礼。
周恒挥挥手书童轻轻关门而去,示意张柏随意坐下。将茶壶一对精致的瓷杯摆放在面前,温文尔雅贵公子。周恒斟满茶杯说道:“今日不饮酒,饮茶可否。”张柏点头。
三十多岁的周恒从容淡雅,说道:“是不是很好奇,我一个酒鬼居然懂茶。”案几上是一副茶具,那一壶茶只有两杯已经空空如也。周恒茶艺极为精湛,些许片刻周恒将两只茶杯扣下再翻起。重新将茶水倒入其中,香气扑鼻。
温雅轻笑:“尝尝。”
茶香入鼻清香入肺,入口略涩舌尖香甜唇齿留香。张柏说道:“周大哥茶艺很少见,小弟不懂茶道说不出哪里好。如果是酒说不定还能说个一二三,不知茶中有什么讲究。”
周恒答非所问:“酒真的不好喝,世上没有醉人的酒,之后自醉的心。张兄以为然。”
两人相视一笑,世上难于知音人。周恒直接说道:“的确是七八年一直是装的,爷爷一早就知道,过不了那个坎的是他反而不是我。很多人是觉得我对当年事耿耿于怀,其实是爷爷他过不去。这么多年对于家父的做法虽然不认同,事后更为气恼,为什么要摆着身份地位名气不去争取一个答案。那时候爷爷位高权重,只要说一句话谁敢说不是。其实爷爷心里清楚,父亲贪渎自污何尝不是保护周氏走的更远一些。一个大家族有大家族的难处,人人是小心思多的恶人其实并不可怕,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
张柏直言道:“非兵强马壮兵戈之利,亦非位高权重人人自危,而是圣人之言伦理道德尽在一家。”
再次为张柏添茶道:“确实,爷爷一辈子读书人该做的事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而我父亲就是爷爷一生中最大的污点,一旦有了污点那就不是圣人。朝廷需要的永远不是圣人,有一个文宗的名头已经很大了,一个家族人人如此才更加可怕。我周恒从来不是什么圣人,周氏一直如此下去非但不能名留史册,反而是遗臭万年。父亲斩首之后爷爷浑浑噩噩几年之后退出官场,门下学子人人接着出自谁门下自豪,所有很多人瞧不起周文更加推崇双裳的学问。两者没有对错,爷爷的学问多是天下安稳,双裳先生多是天下大义。丞相王安算不得将爷爷学问学尽而是另辟蹊径,以寒门取代贵族没有错,却是动摇贵族根基过于偏激。爷爷曾有一次交谈,之后你也知道师生不欢而散。”
张柏默然今日前来非是说这些,而是想知道一些内幕。周恒始终不曾说一句朝中之事,而是不停的谈论当年的往事。未曾说自己是太子门下,周瑾有为什么是齐王谋士而非入朝为官。两人皆是周氏俊彦,周瑾更是嫡子,周恒长孙两人想要入朝为官何其简单,周英祥吏部尚书一国官员升迁调度都在一手耳。
一直说到周瑾周恒说道:“我周恒看似浑浑噩噩实则早已经是太子门下一等谋士,你可知道我为何选太子而非齐王。”
顿时茶杯微颤张柏抬头看着如沐春风的读书人,好像永远是这般儒雅。张柏说道:“不知。”
周恒反问道:“在太平城也有两年有余,对于齐王太子应该也有耳闻说说看。”
抚摸茶杯思绪之后答道:“初来太平城齐王可以用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外有军功卓著内有贤臣相依。北方数年来几场战役皆是出自齐王之手,朝廷几次改革多是齐王门下朝臣建议无往不利。反观太子殿下除了储君之位默默无闻,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编纂礼节邦外相交。从去年开始齐王饮北方三州灾祸兵役一败涂地,太子监国顺利平反赈灾以身作则,朝中名声正盛。”
周恒默默点头接道:“你太小看太子殿下了,这么多年以来。南镜长风军多次征伐守备,多事太子负责善后,北方刘策大将军一举平定突厥各部之后已经处于分散短时间难聚集除非有人能一统突厥各部,齐王几次大胜不过刘策大将军的胜过余力。朝中看似齐王门下献策利民,那做这些事的是谁还是太子殿下。并非说齐王差了,而是太子勤勤恳恳做事考虑的多些。太子殿下相比齐王野心不小反而更大,齐王眼光只在大梁境内,虽有言征伐南楚也只是说说,并不是不敢去做。太子殿下更愿意多看看百姓民生,需要的是机会而非一言不合。”
张柏第一次看清周恒,此人胸中自有天地,而非锦绣文章。微微一笑低首一拜:“小生张柏愿听兄长见解。”喜欢乱世谋凰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乱世谋凰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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