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蘅没有说话,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怎么会呢,她怎么会是月姬的女儿呢,她怎么会是月姬跟处月部单于的女儿呢?
她不是!
她的父亲,是大晋的右丞相,母亲是大晋人,她怎么会是蛮夷之后呢?怎么会是那个艳名在外,那个不折手段、蛇蝎之人的女儿呢!
不会的,刘平的记忆肯定是错了,肯定是的!
“我不是她的女儿……我不是……”裴月蘅趴在李阙的肩膀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怕,她当了十几年裴家的女儿,怎么会出错呢?
李阙将她将她拉出怀抱,将她的眼泪擦拭干净,安慰道:“蘅儿,你是谁的女儿这件事不重要,你就是你,明白吗?”
是啊,谁的出身谁都无法决定,但是自己的路要怎么去走,那是由自己决定的。
“阙哥哥……”裴月蘅投入他怀抱,她原本可以毫无芥蒂对月姬动手,可现在呢?她真的要动手吗?她还下得去手吗?
裴月蘅不知道,她现在脑子很乱,她的母亲要杀她深爱的人,而且已经造成了伤害,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吗?
“好了,蘅儿,不要再想了,过去了,你若觉得难受,你就哭出来,我不要你这样,我会难受。”李阙捂着她的脑袋,心疼极了。
裴月蘅没有哭,她将自己眼泪擦干,一个将她扔下十几年的人,凭什么做她的母亲?一个从来不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虑的人,凭什么做她的母亲?一个只知道伤害她珍惜的东西之人,又凭什么做她的母亲!
这样的人,她不认!
“好了,阙哥哥,我们回去了,该收网了。”
李阙看着她的状态极其不好,没有说什么,这个心结,只能她自己去走,不过谁若是敢伤害她,那得先问问他!
李阙紧紧地牵着她的手,阔步走出密道,从今往后的路,他们一起走,无论面对的是什么,他同她一起承担。
他们出来时,外边的天已经微微亮,虎榷已经将所有人全部控制住,郡守等扬州的官员全部在等李阙。
见他出来,所有人全部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李阙紧牵着裴月蘅的手,看着跪倒在地的官员跟百姓,说道:“起来吧,刘平私自养兵造器,谋反证据确凿,人已经被俘诛,而这件事情发生在扬州城,如此大规模养兵行动,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知晓,真的让朕后背发凉!”
那些官员听此话,冷汗俱下,刘平一向深居简出,他的行动他们真的不知道啊。
“陛下,臣等有失察之罪!”
李阙看着他们伏低着头,貌似真的毫不知情的样子,他现在没有证据他们跟刘平密谋,但是,总有一天,他会查清楚的!
南方,是李郢的臂力,他不信,这些人手上全部都是干净的!
“好了,朕不想听你们的解释,这件事情我会彻查到底。”
李阙望向严忌,吩咐道:“所有人压回去,全部审查清楚,晚上我要知道结果。”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严忌很久没看见李阙发脾气,如今见他这样,整个人更是提起十二分精神,“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