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伯。”
张蚕将滚烫的冒着滚滚热气装满白粥的大海碗递给了面前翘首以盼许久的老汉后,被对方笑着摸了摸脑袋。
“唉!好孩子。”接过白粥后,老汉不禁喜笑颜开,在这种天气,能喝上一碗这样热腾腾的白粥,不失为人生一桩幸事了,而且,比起别的粥铺那种虽说算不上稀得足以当镜子用,但也大差不差的粥。
这驸马府种家施的粥简直是苍天有眼,说这是粥他都有些过意不去,这和外面卖的白饭有什么差距?
怀着激动地心情,他不禁对着粥铺上的种字大旗肃然起敬,对于这素未蒙面的驸马产生了崇高的敬意。
别的不说,至少在这一段时间,种彦谋的名声是传遍了东京城。
究其原因,能让驸马府做出这种操作来收买人心的根本还是在于吴法天,毕竟驸马府上上下下的资金流通财务明细还是经过他的手的,施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纵使是郑沐昌这种关系还算密切的人出面,也是需要严格的审批的。
养种家军的开支就占了驸马府的大头,除此之外购置羊毛,钢铁,石灰等原材料也要占去一部分,另外的工人工资等等,那就不说了。
在淮南东路的钱款运来汴梁之前,吴法天可是每天都为了这圆形方孔的东西愁的要死,恨不得刮地三尺找出钱来。
不得不说,操持这么一个大家,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城外的粥铺还在施粥,而在驸马府上,陈东已然成为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只局限于外宅,内宅乃是家眷居住的地方,此时种彦谋外出未归,所有男子都是要避嫌的。
彼时天气正冷,陈东坐在驸马府上,翘着二郎腿饮着热茶,今日虽不是休沐,但是陈东在国子监洒脱惯了,而且大宋官场上下的风气也很不好,以至于让他也养成了这种有些摸鱼的性子,不过这倒也无伤大雅,毕竟在场的人除了吴法天就没其他的了。
“吴兄,怎么不找些会计帮忙?洛阳种家应该有不少人吧,再不至天波府也有人吧?”
他哈着气,肚子里暖暖的,颇为骚包的一甩扇子,吭哧吭哧的扇起风来。
吴法天眉头轻抬,没有抬头,直说道:“账目之事事关重大,怎可轻易与人?衙内将此事托付于我,求的便是一个安心,随便交给外人插手怎会安全?”
陈东点着脑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啊哦——啊,等会你去衙门不?若是去的话给我捎个信,今日我有朋友来京,得去迎接一下,便不去了。”
“嗯。”
他见吴法天还是没抬头,便洒然一笑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