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谜一般的男子(1 / 2)

老爸的骨折不是很严重,已经从急诊转往病房了,这一切都不用烦劳刘子光,一帮急诊的小护士就给办妥了,看到刘子光回来,她们一拥而上,唧唧喳喳地问道:“帅哥,你手机号多少,QQ多少?”

刘子光笑笑,摸出强子的N85道:“新买的手机,还没上号呢。”

正说着,手机响了,刘子光按了接听键,话筒那边传来声音:“强子,我们马上到,两辆金杯,二十个人,全带着家伙,哪里下?”

“停车场下。”刘子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又拨了三个数字:110。

“110么,市第一医院有人打架,开两辆金杯车,二十个人都带着凶器,赶紧来。”说完挂断,关机。

小护士们的嘴都张成O型,半天那个急诊小护士才道:“他们是来堵你的么?”

“呵呵,是来给我送钱的。”刘子光道。

话音刚落,两辆金杯就风驰电掣般驶进了医院,一个急刹车停住,推拉门打开,从里面跳出二十条汉子来,全都*着上身,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手里铁棍、链条都有。

当二十个手持凶器的流氓还没走进大门的时候,刘子光已经迎了上去,主动问道:“是强子叫你们来的吧?”

“你是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用镀锌钢管指着刘子光问道。

刘子光把马6的车钥匙举起来道:“强子来医院闹事,车让我扣了,拿钱才能提车,你们带钱了么?”

众流氓大怒,一人喝道:“扁他!”于是各种武器劈头盖脸地打来。按照常理被打的一方早就该抱头鼠窜了,可是刘子光却纹丝不动,任由铁管和链条打在自己身上。

“那个帅哥马上就要反击了。”急诊科的小护士自信满满地说道,可是半天过去,刘子光却依然在挨打,人已经被打趴下了。那些流氓倒也有分寸,只是拿铁棍照着身上乱打,所以倒也不会闹出人命来。

“别打了!”小护士焦急地喊起来,可是那帮流氓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医院的保安远远看着也不敢动,只有那帮善良的护士急得快要哭出来。

刘子光躺在地上,心中暗骂:警察怎么还没来。

与此同时,街对面的巷子里,一辆警用涂装的桑塔纳正静静地停着,派出所民警老王和小胡正在关注着医院停车场的斗殴事件,由于半小时之内两次接警,110指挥中心怀疑是假警报,所以只是通知派出所出警,并没有派防暴队之类。

“再等等,那个刘什么光就会出手了。”老王自信满满地说,“等他一动手打人,咱们就出动把他们全抓起来,带到所里慢慢问。”

女警小胡很着急,殴打已经持续了五分钟,那人竟然还在硬撑着,难道老王的判断是错的?如果再不出现的话,恐怕就要闹出人命了。想到这里,小胡毅然拉响了警报,驱动警车开了过去,老王只能轻轻叹一口气:这孩子还是太嫩啊。

见警车来了,流氓们丢下武器四散而走,金杯车里坐镇指挥的中年男子也把烟头一丢,喝道:“走!”

最终警察还是一个人没抓到,偌大的停车场就只有遍体鳞伤的刘子光躺在地上,一帮小护士呼啦一下围了上去,七手八脚把他往担架上抬,女警小胡走过来道:“慢着,我要问伤者几个问题。”

小护士们怒目而视:“来这么晚,人都快被打死了,还问什么问题?等过了危险期再说吧。”

小胡被堵得没话说,眼睁睁看着人被抬走,老王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道:“别担心,都拍下来了,想抓人的话调医院的监控录像就可以了。”

小胡恍然大悟:“我知道他为什么不还手了。”

急诊室里,护士们解开刘子光的衣服,露出一身坚实的肌肉,流氓们殴打了五分钟竟然只是留下了一些皮外伤,让见惯了血淋淋场面的护士们都有些惊讶。

刘子光忽然吐了一口气,坐起来道:“警察走了吧?”

护士们更惊讶了:“你不是昏迷了么?”

“他们按摩得太舒服了,我打个盹而已,谢谢你们了。”刘子光从急诊床上下来,又对目瞪口呆的护士们说:“我练过硬气功,他们那些三脚猫功夫伤不着我。不过打架的事情别告诉我家人,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护士们纷纷点头。

刘子光整理好衣服,对她们说声再见,便出了急诊室,来到停车场,钻进那辆马6,先翻了一遍,从副驾的手套箱里将行驶证找了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孙伟,禁不住冷笑了一声:“伟哥,你要倒霉了。”

刘子光虽然没有驾照,开车的经验可是相当丰富,他打火,倒挡,油门踩到底,整个车闪电一般倒出来,径直倒着开出医院大门,一个摆尾就把车头调正了。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惊得想过来指挥倒车的保安大嘴张着,半天都合不拢。

刘子光一踩油门向前开去,忽然又一脚踩死,马6发出一声怪叫停在公交站台旁边,刘子光降下车窗玻璃问道:“回家啊?”

站台上正在等车的是那个急诊室的小护士,先前报警的就是她。女孩子身材秀颀,换上便装更显得动人婉约。听见车里有人搭讪,她本来还以为是什么登徒子,便一扭头不搭理,忽然又回头惊喜地说道:“是你啊。”

“别等了,我送你回家。”刘子光道。

小护士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的位置,按了按真皮坐椅道:“这是那个小混混的车吧。”

刘子光道:“管他谁的,我开就是我的,你家住在哪里?”

小护士报了一个小区的名字,幸好这地方刘子光认识,便嘿嘿一笑道:“坐稳了。”然后一踩油门,马6飞一般蹿出去,从自行车道直接切入快车道,惊得后面几辆车连忙踩刹车。

一路上刘子光基本把能违章的项目都违全了,摄像头不知道拍了他多少次,反正车子不是自己的,可劲地玩就是了,不到二十分钟便跑完了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来到了小护士家。

临下车的时候,小护士咬着嘴唇犹豫着说:“嗯,你……要不要上来喝杯茶?”

刘子光眨眨眼,痛快地答应:“好啊。”

小护士家是三室两厅的大房子,装修得还不错,小护士拿着拖鞋刚想让他换,刘子光已经很随意地走了进去,小护士一撅嘴,只好作罢。

刘子光在沙发上坐着,小护士在一边泡茶,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子光。”

“我叫方霏,去年刚参加工作,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刚回家,暂时没有工作。”

方霏把茶杯端过来,刘子光微笑着端起来啜了一口,眉头稍微一皱。

“怎么?不好喝么?”

“没什么,挺好的。”刘子光平时喝的可都是极品贡茶,方霏家的茶叶虽然好,但远远跟不上他的口味,当然这一点刘子光是不会说出来的。

“对了,我的西服破了,你能不能帮我补一下?”刘子光将那件三十元一套的灰色涤纶双排扣西服上衣脱下来抖了抖,上面全是裂口和破洞,都是被那些流氓弄的。

“没问题,我们急诊护士的手艺最好了。”方霏很高兴能为刘子光做些什么,拿出针线便缝补起来。这件衣服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存货,布料已经糟了,要在一般人家当抹布都不合格,可是刘子光却当成宝贝,让方霏有些纳闷。这个人太奇怪了,穿着这么不上档次的衣服,可是气质却出奇的好,当他嚣张的时候,就连电视里那个李云龙都比不过他;当他安静的时候,就算是本院那个留美的医学博士似乎都没有他儒雅。总之,这人真是太奇怪了。

方霏一抬头,正看见刘子光望着窗外小区游乐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三四个小孩正在大人的带领下玩耍,再看刘子光,眼神忧郁又充满深情,一双眼睛是如此深邃,仿佛那里是无边无际的宇宙。

方霏整个人都呆了,在这一刻她断定,这个男人身上,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

衣服破洞太多,补了好久才搞定,方霏并没有把衣服给刘子光,而是走进房间将父亲的一件西装上衣拿了出来道:“你那衣服脏了,我帮你洗了,你先穿我爸爸的衣服吧。”

刘子光皱皱眉,还是接过西装穿上了,大小正合适。

墙上的大钟响了,刘子光抬头一看:“呀,十二点了,我请你吃饭吧。”

方霏欣喜道:“好啊好啊。”

两人下楼,方霏说要去小区门口的拉面馆吃,但是刘子光却执意要开车去好一点的饭店,方霏拗不过他,只好指引着他开车来到一处档次还不错的酒楼。

酒楼停车场,保安看见轿车过来,赶忙上前帮着开门,刘子光刷的一声就甩出一张百元大钞,保安看看他的行头,又看看大钞,惊讶得张大了嘴,刘子光将钱塞进保安的领子,领着一脸惊讶的方霏进了大堂。

方霏心说这人太怪了,腰里没有几个大子儿,出手却这么豪爽,开个车门都给一百小费,敢情他是外国来的吧?让她惊讶的还在后面,刘子光开口就要最大最豪华的包间,在招待小姐耐心说服之下才要了一个双人卡座,菜单拿来,他也不让方霏点,刷刷点了十个菜,而且都要做双份的。

刘子光点的都是比较贵的招牌菜,而且各种口味都兼顾到了,不一会儿十个菜摆上来,刘子光招呼一声便大吃起来,那副吃相虽然文雅,但是速度实在惊人,风卷残云一般啊,盘盘见底,搞得服务员们都窃窃私语:“这人八辈子没吃过饭了。”更有人怀疑他是来吃霸王餐的,可是人家是开车来的,又有美女相伴,除了打扮得寒碜点,一点也不像是吃霸王餐的啊。

吃饭过程中方霏想说点儿啥,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一生气也跟着大吃起来,两人闷头吃饭,不一会儿就吃完了。酒店也把刘子光要的另外一套菜打好包,一结账,正好一千八百元。

方霏惊得张大了嘴,一千八,可是自己大半个月的工资啊,这个民工一般打扮的男人竟然出手这么大方。刘子光掏出钱来付账,把打包的菜提在手里解释道:“这是给我爸妈带的。”

方霏顿时心中暗喜,这人绝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身上只有这些钱,就全花在亲人身上,两套菜,一套请我,一套给父母,这是不是说明……

小女孩的花痴梦还没做完,便被刘子光惊醒:“走吧,我送你回家。”

小区门口,下了车的方霏依依不舍地看着刘子光,有心想请他再上楼坐坐,可是人家还要去送饭,只好咬着嘴唇不说话。刘子光连车都没下,只说了声“再见”,就加油门倒车,迅速出了小区,一个漂移甩尾,向医院开去。

来到医院,二老果然还没吃饭,正等着刘子光一起吃呢,刘子光将饭菜打开,一家人就这样在医院吃了第一顿团圆饭。

吃完饭,刘子光再次开车出去,这会儿是去找马6的主人。根据行驶证上的地址,很快找到一家酒吧门口,门前还停着一辆金杯,正是上午去医院闹事的那两辆之一。

酒吧半新不旧,门上有两个用霓虹灯组成的大字“糖果”,踹门进去,里面很暗,下午时间尚未营业,酒吧里空荡荡的,只有单调的台球撞击声和哀伤的蓝调布鲁斯。

“咣当”一声,大门外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台球案子旁正在躬身瞄准的青年慢慢直起了身子,台球杆子在手中掂着,吧台前喝酒的几个男子也回过头来,眯起眼睛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居然是他!上午在医院挨打的那个小子,他居然敢找上门来!七八个青年站了起来,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慢慢围了过来。

刘子光眉头都不皱一下,道:“我找孙伟有事。”

“伟哥的名字也是你喊的?”一个长发青年猛然挥起啤酒瓶迎头砸过来,刘子光身子一侧,啤酒瓶抢在手里,一声脆响,啤酒瓶在长发青年头上化作无数咖啡色的碎片,血从额上流下来,青年一声不吭便栽倒了。

另一个鼻子上穿着金环的家伙从侧面发动袭击,台球杆带着劲风以雷霆之势扫过来,却被一只手牢牢握住,鼻环青年一愣,想往回抽,哪里还能抽得动?抬头正看见一张笑脸。

“×!”鼻环青年怒骂道。话音没落,他手中的台球杆已经被刘子光从当中折断。只见刘子光挥舞着半截台球杆,“啪”的一声抽在鼻环青年脸上。鼻环青年被击中后,抱着头跌跌撞撞,接连碰翻了几张桌子。

青年们停住了脚步,有些惊恐地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

“我找孙伟。”刘子光再度开口,语气依然平和如初。

“谁找我?”吧台侧面打开一扇门,里面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身穿修身黑衬衣,敞开的领口里露出一根粗大的金链子,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汉子看了看满地狼藉,并没有丝毫的震惊之色,只是瞪了刘子光一眼,冷冷道:“到我办公室谈。”

刘子光走进办公室,孙伟已经坐在了大班台后面,一指墙角的椅子,冷冷道:“坐。”

刘子光却并不按照孙伟的吩咐坐在墙角,而是拉了一张沙发到办公室正中央,大模大样地和孙伟面对面坐下。

孙伟掏出硬中华的盒子,抛了一根烟过去:“抽烟。”然后自己也拿出一根,用大班台上的镀金拿破仑大炮点燃,仰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中,俯视着刘子光。

刘子光也掏出一次性塑料打火机点燃香烟,两个人就这样吞云吐雾地互相对视着。

两分钟过去,孙伟便有点撑不住了,他企图以气势压倒对方,但可耻地失败了,这个男子的眼神如同刀片一般犀利,让他不敢对视。

不是猛龙不过江,对方敢一个人打上门来,说明此人有这个实力;能坐在办公室里和自己放胆对视,而不是急火火地提什么条件,说明此人并非鲁莽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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