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人是兵部员外郎崔景,他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应和。
“大将军骁勇善战,是我朝之栋梁、之肱骨。”太仆寺右卿愈加赞誉。
宋柏川功勋赫赫,这些全都是他这些年浴血沙场拼杀出来的,旁人眼红不来,只能为他深深折服。
“大将军的本事那绝对是响当当的,只是,这看人的眼光,着实差了点。”礼部员外郎马先知一边叹息,一边说道。
“他那夫人只是误打误撞撞上来的,没想到大将军回来以后也没推辞,就这么接受了,还百般宠爱,着实令人费解。”马先知双眉紧皱,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我可听说,将军夫人的行事作风可不怎么检点。她当日居于乡野的时候,就曾和人有染,不清不楚的,听说还为了野男人跳过河。”崔景压低声音,跟着说道。
在座的其他人,有不少附和。
毕竟这事早就传的满城皆知,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耳闻。
然而,正当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众位所言差矣,道听途说,怎可当真?”
在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投去。
崔景见说出此话的人是陆泽,不禁呵呵冷笑了一声:“陆大人说我们道听途说,难不成,你还有什么高见?知道什么内情?”
他不大看得上陆泽,这人两面三刀,为了攀附权势,竟然毫不犹豫地抛弃恩师,着实可憎。今日宴饮,也不知道是谁叫他来的。
陆泽听出了他话里的刁难,却也不生气,反而还微微一笑,回道:“高见算不上,但内情,的确知道一二。”
这次,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投向了他,包括刚刚鄙夷他的崔景和马先知。
“陆大人莫不是在说笑?”马先知拈须笑,“将军夫人的往事,你如何能知?”
陆泽又是一笑,环顾了一圈众人:“不巧,诸位大人口中的那个野男人,正是在下。”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崔景最先反应了过来,但没说话,只是笑了一声,摆明了不相信他。
陆泽幽幽道来:“我祖籍就在清水县,与将军夫人乃是同村。将军夫人容颜俏丽,而我读书读的好,所以,村人便时常拿我与将军夫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说着这话,笑了笑,透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
“但我与将军夫人清清白白,实在是没有半分龃龉。”
众人呆呆地看着他,都在消化着他此番言语。
论起这种带着某种色彩的琐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克制住那份好奇心。即便在座的都是寒窗苦读熬出来的满腹经纶之士,那也不能免俗。
“陆大人,你说的,都属实?”在座的人,其中一个问道。
他们谁都没料到,竟然会从陆泽口中听到这番话。
陆泽听闻此言,没先回答,先笑了起来。
“自然是真的,算起来,我与将军夫人也算是同乡,自然不忍心见她受这般无妄之灾,被人无端诘难。”陆泽回道,面有愤愤,掷地有声。
其他人都在看着他,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