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有她自己的事要忙,所以早饭后就出去了。柳依依没什么事,便在院子里四处走了走。
栖梧苑很大,柳依依本想要把院子里的花木都拔了种上庄稼,但这一圈看下来,又觉的不舍得了。
栖梧苑是国公府最好的院子,里面栽种的也都是名贵的花木,就这样拔掉,确实可惜。
如此一想,柳依依便放过了它们。
她在国公府不用管家,账目也不用看,缺了什么东西就让人去和薛姨娘说,薛姨娘自然不敢不给。
武国公府人丁单薄,季凌常年不在家,家里又没有正儿八经的主母,所以平日里前来的人并不多。
但此刻,庄严威武的朱漆大门前,却站了一个妇人。
这妇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面容黝黑,一脸褶子。单看面相,一看就是从乡野地里出来的,带着在田间地头上日夜操劳所积聚下的风霜。
但这妇人却又衣着得体,站在武国公府的门前,抬头望着头上高高挂着的门匾。
“干啥的?”府里的门房小厮见她形迹可疑,便耐着性子出来问道。
“我找大小姐。”妇人回道。
小厮来来回回地打量了几眼,猜测着这人的来历和身份。
“你是谁?”小厮没猜出来,便问道。
妇人眨了眨眼睛,神情犹豫:“我是,陆编修的娘。”
小厮顿时变了脸色。
陆编修他当然知道,现在整个上京城谁不知道?就是传闻与他们家大小姐私通的那一个。
这事是真是假还没有个定论,但如今坊间又有传言冒出来了,说是大将军被夫人给绿了,气愤万千,不但将陆泽往死里打压,还把夫人给赶出了家门。夫人成了下堂妇,只能回来娘家。
陆泽的母亲陈氏显然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她找柳依依,便找来了国公府。
小厮转了转心思,在想该如何打发了她。
他是武国公府的人,大小姐就是再不好,那也是国公府的人,是他的主人,不管他愿不愿意,也只能与她同仇敌忾。
因此,这小厮便没给陈氏好脸色,当即回道:“大小姐不在家,你走吧。”
然而陈氏却不信,又道:“我就是想见她一面,与她说几句话,劳烦小哥去通告一声吧。”
那小厮却冷笑,不客气地回道;“说了大小姐不在就是不在!”
“什么东西,大小姐也是你想见就见的?”
陈氏拉下面子,百般央求都不得通融,便索性大喊了起来。
“大小姐,你出来见我一见,我有话和你说!”
小厮见状,赶忙要去堵她,又赶她走。
她是陆泽的母亲是不假,但陆泽也只不过是个七品的翰林院编修罢了,如今被大将军打压的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好说,何况,他们这里可是一品国公府,是以这小厮对陈氏,没有半分客气。
但陈氏也是铁了心,无论怎么赶就是不走,在门口叫嚷着。
门口的这番动静,很快就被人传到了薛姨娘的耳中。
薛姨娘正在对账,也没仔细听,一听说有人在门口闹事,当即斥道:“哪来的疯婆子?赶紧赶走!”
“姨娘,是陆府的老夫人。”仆妇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