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珏瞳孔一缩,狭长的凤眸将她上下扫了个遍,转身向前走去,“多事,还不跟上。”
这个男人还是和前世一样,根本一点都不懂这些夫妻相处之道,苏锦若一肚子的闷气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仅白费了力气,还让人家感觉莫名其妙。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小跑着跟上了前面的男人,纤弱无骨的手悄悄地握住了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将手塞进那个略显粗糙的手掌中。
南宫珏步子一顿,温热的大掌不动声色地紧了紧,又心无旁骛地向前走去。
东厂离宫门并不远,不过片刻,二人便到了东厂门口,一阵喧闹声远远地传到两人的耳中。
苏锦若转头看了看南宫珏,得到的却只有一个意味不明的轻哼,“雍王府人才辈出,原来都是长辈教得好。”
身手不凡的南宫珏自然视力极好,那门口像泼妇一样哭闹的不就是雍王妃吗。
待二人走到东厂门口,一身藕紫色锦缎宫装的中年妇人放弃了与门口侍卫的撕扯,朝苏锦若二人扑来,“南宫大人,求你把我家王爷放出来吧!他年纪大了,经不住牢狱的湿寒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南宫珏眉头微蹙,目不斜视地牵着苏锦若往府中走。
发髻凌乱的雍王妃咬牙暗恨,眸光扫到旁边的苏锦若,顿时往她身上扑去,掩在锦衣下的手悄悄地伸到了她的袖中,“若儿!王爷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快劝劝南宫大人,让他赶紧把你父亲放出来!”
苏锦若皱眉看着雍王妃,那发髻上的钗环早已歪斜零落,长长的发丝杂乱如草堆,一身华丽的宫装早已在拉扯间领口打开,俨然没了端庄尊贵的样子。
苏锦若轻轻拂开挂在身上的疯女人,面露讥嘲,“雍王妃不是自诩高贵不凡,看不上我这个没娘疼的杂草吗?我说雍王府的小姐怎么会如此失礼,在宫宴上大骂朝廷重臣,原来都是有样学样,雍王妃想要用美人计,也该换个年轻点的来。”
这话一出,门前的侍卫不由往雍王妃的胸口多看了几眼,虽然保养得不错,但还是有点人老珠黄,没的看头。
“啊!你这个小贱人!”雍王妃赶紧将衣领拢好,一双耷拉着眼皮的三角眼阴狠地瞪着苏锦若,“你别给脸不要脸!那被关起来的可是你的父亲,你居然还有心思跟自己的嫡母过不去,你还是人吗!”
苏锦若抱着胸站在一边,冷笑着看着雍王妃像无知泼妇一样撒泼,这样的画面虽然没什么美感,但以前可不多见,有苏溪在旁边提醒着,这个雍王妃向来都是端庄有度的,也只有在她的院中才会将本来面目展露无遗。
南宫珏皱了皱眉头,嫌弃得连一个正眼都不想给雍王妃,只朝侍卫们挥了挥衣袖,便大步往院中走去。
见几个带刀侍卫朝自己走来,雍王妃慌乱了片刻,突然恶向胆边生,撞开了围着她的侍卫,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骂。
“苏锦若你嫁了个阉人还不让人说!老娘就在这说了,南宫珏就是个太监!凌王早已经联合众臣准备弹劾那太监,还和边防的成王有了联系,你们这对太监夫妇再敢放肆,就等着天下群起而攻之吧!识趣的赶紧把雍王放了,到时候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