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看着他,吓得腿都在打颤,出的汗湿透了身厚一层又一层的布料,咕咚咕咚直咽口水。
眼前这个男人就仿佛索命的阎王一般,面无表情地朝她走过来,停在她面前,仿佛下一秒就会要了她的命,苏溪仿佛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扶着桌子勉强站住。
“皇……皇上……”
“事到如今,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森冷的声音仿佛是从十八层地狱里传来,带着沁凉的杀意。
被这样的目光摄住,苏溪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开口把真相说出来,然后跪在地上求饶。
可是身后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红的刺眼的血让她想起了小柳子来嘱咐过的话。
“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否则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只要先瞒住一阵子,再想办法生下一个孩子,你的后宫之主位置就稳住了,这天下也将会是苏家的。”
说出真相是死,苏溪猛然清醒了过来,把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努力平复着自己激烈的心跳,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皇上这是何意?臣妾能说的早都已经说了。”
“且不说是皇上主动拉着臣妾才发生了此事,再者,臣妾本就是皇上的妃子,皇上临幸是臣妾的荣幸,臣妾难不成还要拼死了抵抗,拒绝皇上不成?”
南宫珏死死的盯着她,眼神中有凌厉的杀意若隐若现,最终只是冷冷的警告道,“你最好祈祷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否则,就让雍王进宫来给你收尸吧!”
他没办法杀了苏溪,也不能杀苏溪,若是把她杀了,在苏锦若心里,就会永远的烙下一道名为背叛的伤痕,他必须要找到证据证明自己并非情愿的才行。
只是事情的线索要一点一点的查,无法立刻水落石出,南宫珏还要照常上朝。
发生了这样的事,从始至终他都是一副棺材脸,还是冰棺那种,冷得能冻死人。
底下的大臣大多都见识过南宫珏的手段,人人自危,一个平日便反对南宫珏的官员却觉得此时是个好机会,在南宫珏驳回一名朝臣的折子的时候,站了出来。
“臣以为,李尚书说的没有错,皇上也不能总是偏袒与自己相同的意见,应当心胸放广,广纳百谏才是啊!”
被驳回了折子的李尚书回头惊恐的看着他,忍不住不断的摇头,他可没这么想,他现在只想回到队列里老老实实的站着,这人出来凑什么热闹?
南宫珏目光位移,淡漠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你的意思,是朕不分是非?”
本想阴阳怪气地膈应他一下,没想到会被南宫珏挑明,顿时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腰也弯的更低了些,“臣“……”
“拉出去,二十大板。”
“皇上,臣一时失言,还请皇上千万不要计较!”那大臣终于慌了,没想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南宫珏直接就罚他,当他被一左一右地架住肩膀的时候,声音尖利了些,“皇上!”
求饶声渐渐消失在殿门外,满朝的官员皆是听的心惊胆战,哪怕吓出了冷汗也不敢伸手擦一把。
白辰站在其中不敢抬起头来,努力的降低存在感,却还是感觉到一道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自己的身上。
回到府中的时候,苏锦若正在和慕兰芝两人一同刺绣,看着慕兰芝的笑容,白辰心中总算是一松,走过去坐在两人旁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