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汉、胡两军対圆于疆场,位于阵首的王玄策骑在黄骠马上,顶盔掼甲罩袍束带,锥尖钢枪挂于马勾之上,真可是威风凛凛,少年英雄。
举目向对方军阵中观望一番,发现匈奴军中虽多为步兵,但阵型却十分整齐,军容魁梧整肃,颇有汉军战阵风范。
心中暗赞一声,问一旁的程咬金道:“程兄,阿术此人深谙治军韬略啊!”
后者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愿承认,但对方确实是个用兵的人才。”
王玄策扭回头看向敌阵,从马勾上将钢枪摘下,说道:“程兄替我掠阵,我去会会这阿术。”
“贤弟一定要当心,阿术武艺十分了得。”后者提醒道。
“没事。”
言罢,王玄策双脚一磕马镫,单人独骑来到阵中。
黄骠马四只马蹄在空场上连连打转,惹得尘土飞扬,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嘲讽对手。
马上的王玄策将钢枪一摆,点指对面道:“阿术何在?还不快来受死!”
阵中的阿术见状,微微一笑,刚要催马上前,却被身边一员骑将拦住。
“阿术将军误动,看我去擒他。”
“也好,汉人将军虽然身体瘦弱,但多为武艺精湛之辈,不可掉以轻心。”阿术提醒道。
“呵呵呵~区区娃娃岂配我手中大刀饮血?看我生擒于他。”说罢,便不等阿术下令,飞马来到阵中。
王玄策见对面军阵中,冲出一员战将。
来人生得膀大腰圆,魁梧雄壮。手握一杆象鼻大刀,刀头奇长弯曲,寒光乍现颇为锋利。身上披着兽皮护凯,头戴豹盔。面目狰狞,一脸微黄钢髯好似铁针一般,看上去真犹如画中的钟馗,让人不禁一阵汗颜。
“匈奴人之躯,非我汉家可比啊!”心中赞叹一声,便朗声问道:“你就是阿术?”
匈奴大汉放声大笑道:“哈哈!五短小儿,岂配较量我家主将?”
被人这么一骂,王玄策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心说:“老子七尺男儿,生得玉树临风。怎么就成了五短小儿了?真是岂有此理!”
随即,钢枪在手中一摆,怒斥道:“蛮夷!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既然你那么想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拿命来!”
话音刚落,立即猛磕马镫,冲向敌将。
匈奴大汉还想着自报姓名,不料对方已经冲来,奈何只得挥舞大刀前来应战。
当二马相交之时,象鼻弯刀带着一股劲风,直扫王玄策腰间。
后者钢枪一横,拨开刀芒,随后在手中舞了一个枪花,向对方胸前刺去。
大汉抽刀回挡,磕开枪头,然后胯下战马借势向前一冲,与敌侧身而过。
一合平手后,二人各自拨马回战,随后你来我往战到一处。
场中武器相互碰撞,叮叮当当地乱响,可是急坏了阵前压阵的程咬金。
见二人打了个棋逢对手,心中焦急道:“哎呀!这王贤弟力量不是人家对手啊!你倒是用躲的啊!别硬碰啊!哎呦,小心!”
看到危险时,急得老程更是在马上直跺脚。
场中二人又战了十余合,王玄策渐渐漏出败势。阵中的程咬金见状,立即大声嚷道:“贤弟速速归阵,我去敌这匹夫!”
闻言,场上的王玄策立即虚晃一枪,一脸慌张之色拨马便退。
匈奴大汉岂能放过于他,当即催马便追。
也正在此时,匈奴阵中的阿术见王玄策败退,不禁心中暗叫不好!连声喊道:“别追!他使诈!”
原来,就在刚刚二人对战之时,观战的阿术一直怀疑,这汉人的主将到底是不是王玄策?
因为之前据斥候所报,眼前这个年轻将领,其武艺可是与阿里海牙旗鼓相当啊!怎么今天看上去如此稀松平常?
开始还想不通的阿术,当见到王玄策败退时,心中猛然想到了答案。
“不对!他在故意示弱。”
想罢,立即出声阻止,可惜已经为时已晚,因为匈奴大汉追得实在太近了。
就在他眼看快要追上之时,只见前方的王玄策突然一勒战马,紧接着身体向左下一倒,一个漂亮的马上转身,枪头直奔大汉胸口而去。
“回马枪!”
随着一声厉喝,大汉举过头顶的大刀欣然落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已经扎进自己胸口的枪身。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