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换好那条月牙色的礼群,从试衣间走出,驼颜微红地去看沙发上等待的男子,希望得到他的赞美。
不料,傅年深只低头摆弄着手机,黑色的机身在掌中几番来回。
那模样,极是心不在焉。
直到郑婉没忍住,双手有些紧张地将两边裙摆拽住,“年深,你觉得这条裙子配我吗?”
听见声音,男人才抬头,清冷的眸光漫越在那满心期望等待的郑婉身上。
从头尖儿到脚尖,都仔细瞧着。
在郑婉的记忆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专注地打量自己,今天也是突然接到周秘书电话,说要她陪他出席一个高端晚宴,她几乎高兴得快要窒息。
她心脏扑通跳着,“不好看吗?”
傅年深将目光移到她美丽的脸上,“好看。”然后从沙发中起身,等她过来,“时间不早,我们该出发了。”
得到夸奖后的郑婉,心中飘飘然,她愉悦且满足地走过去亲昵地挽着男人胳膊,在店员小姐们羡慕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路间,郑婉如恋爱中的女生般,轻摇着男人胳膊,“年深,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见我,今天收到你要我做女伴的消息时,还以为接到骗子电话。”
耳边是女子细柔不停的声音,傅年深迈步朝前走着,并没有仔细听着,脑中是那道倾城身姿。
一模一样的裙子,始终是不如她的。
“年深!”
郑婉停下步子,小女生脾气上来了,站在原地不肯走,“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也顿住步子,垂下温凉的眸去看她,“婉婉别闹,晚宴会迟到的,我今天又要紧事。”
月牙的裙色将郑婉皮肤衬得愈发白皙,她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想要他哄她。
世人皆说,傅公子生性温凉,对女人一向宽容大度,极尽君子。
遇到他的人,都会念念不忘。
傅年深气质出尘,站在那里频频有经过的女生张望过来,眼中是全是亮晶晶的。
他盯着和自己对峙的郑婉,有些无奈,“那好,你现在要做什么,陪你继续逛吗?”
郑婉看向那双薄凉的眸,倏地心沉下去。
她闷闷地朝前走,一边走一边嘀咕,“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想让你给我买东西呢?”
傅年深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单手插包,跟在她身后,“婉婉,你要记住,别和有钱人谈感情,别和穷人谈金钱。”
郑婉再次停住,转过头时,男子已至跟前,居高临下譬如君王俯瞰众生般,注视自己,一眼无涯。
她仰头,一张清丽的脸写满疑惑,“年深,你是个人怎么会没有感情呢,怎么能不谈感情呢?再有钱,再有权,也逃不过为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不是吗?”
他的目光,始终很凉,凉中深意不言而喻。
是,郑婉说得对。
就连傅年深自己也明白,只要是个人就逃不过生老病死,注定一生饱受七情六欲的折磨。
“我明白了。”
郑婉恍然大悟,她摇头嘲笑自己,“你只是不想和我谈感情。”
她太不自量力了。
从头到尾,男人只是清冷地看着她,最后等她完后,“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