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阴有雨。
如若不是有细碎说话的声音响起,瑾歌怕是还没从梦中醒过来。
她一睁眼,就看见站在床边交谈的两个男人——身穿白大褂的陆西辞,还有满身风尘仆仆气息的......傅年深。
谈话的内容,是说她没什么大碍,可以在医院继续住着,也可以回去好好静养。
直到对完话,陆西辞转身出去。
等男人重新坐到床头边的沙发上时,才发现她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瑾歌没看他,只是再次阖上眼。
“慕瑾歌?”
“......”
于是,病房中陷入一片死寂。
傅年深俊眉蹙起,他马不停蹄地回国到医院,守她一整夜,心现在她连一个正脸都不肯赏他?
然而,瑾歌心中压着许多许多的事情,让她不想面对他,比如说:南音回来了,以及许家开出两亿的诱人条件让她开场记者招待会,澄清许州青并没有在订婚期间出轨,对,还有出车祸第一时间给他的那通未接来电。
又是一端无声的寂静后,傅年深直接起身走到床边,双手撑在床沿上,脸上是从容的镇定,“我回来了。”
上方的男性气息浓郁。
女人将头偏向窗外,装作完全看不见他似的,下一秒,又自己坐起来掀被子想要下床,动作却被他的大手按住,耳边是低沉严肃的声音,“你做什么?”
“陆医生不说我可以出院了么?”她说得平静,又伸手去拨开他的手。
脚在踩在地上的那一秒,发现身子软得厉害,整个人踉跄两步,撞上病床边的桌子,才勉强扶着站好。
见状,傅年深沉着眉眼绕着床尾走过去,伸出双手扶住她瘦削的身子,“西辞说最好在医院静养几天。”
手臂都被他握住,女人站在他面前那么娇小可怜,只是低着头颅黑发掩面,看不清任何表情,只能听见声线低低地响起,“不要你管。”
“慕瑾歌,”男人一字一顿地喊她名字,透着点意味不明的警告在里面,“我不管你现在又在闹什么脾气,但是请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先前试药导致身体素质下降,现在又出了车祸,居然还......”
“我们分手吧。”
简单五个字,用一种最平静缓和的口吻说出来时,总让人会觉得不可置信。
傅年深话语含在舌尖,俊脸上透着三分诧异,连黑瞳都微微瑟缩了一下。
好像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类似于震惊的表情吧,抱歉呢,打破了这男人一贯冷静睿智的风格。
瑾歌抬脸,拨开头发朝他微笑。
在等他说下一句话。
但他迟迟没开口。
于是,瑾歌只好再一次重复,“傅年深,我们分手吧,现在的我想明白了你不是我的归宿,置于欠你的我可以打个欠条给你,你为我或者是我爷爷花的钱,一次性算清,写个欠条,我现在还不起,但是我可以分期还款。”
听她平静地说完,男人脸上恢复了从容自若的神情,他的眸子里甚至还带着点嘲弄,“所以,昨晚你见过我大哥后,就改变心意了?”
“和子黔没关系。”
“叫得这么亲密?”他冷嗤一声,握住她手臂的力道忍不住加重,“我有没有告诉你,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慕瑾歌,别试着去挑战我最后的底线,否则我不介意在短时间内将你放在头号威胁的位置上。”
慕瑾歌笑了。
她眉梢轻轻扬着,眼皮也跟着跳了跳,“我从认识到你现在,你威胁我的次数还少了不成,再说昨天我出车祸后,第一个赶到的是子黔不是你,虽然我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但是很可惜,你没有接。”
傅年深松开一只手,摁住自己的眉心企图解释,“我当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