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队笑笑,喉结滚了滚。
“喂喂?老陆?你在听?”
对讲机里黄教官在问。
“撤了吧,不用管。”男人低头,私心说,“晚上我去打他一顿就成了。”
那个受伤的男生完全不愿追究,他陆指挥揽那么多活干嘛。
于是当天晚上,陆队脑子一热拎了袋医药品走在路上去找人。
想想下午与昨晚的一切,他摇摇头,骂两句脏话。
算是被顾深收买了吧。
他自己啐了一口,忍不住按着昨晚被打的伤口。
好小子,打得够狠。
可是这干脆利落的性子,他喜欢。
学校小树林里的隐蔽处,陆队几乎放弃了寻找时,偏头才误打误撞瞧见坐在树根上的男生。
那是二中年龄最老的一棵树,树根很突出,树干也粗,难怪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
陆队拎着东西走出几步,却没直接上去。
远远瞧见,男生穿了军训服,领扣却也依旧不扣,少见的将军训帽子半套在头上。
帽檐不长,盖住了上半边脸。
高挺的鼻梁依稀可见,月光落满整片树林,忽明忽暗的光线里隐约能看见他嘴角的淤青,没有上药。
顾深手里捏着什么按在心口轻轻憩息,帽檐盖住他冷淡的眉眼,衬着他动作温柔且无力。
那张折断别人手拿回来的照片被他轻柔地按在心口,那个左胸第十三根肋骨对出的地方。
即便这么做,他连呼吸都还是轻的,生怕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