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哑巴啊,怎么就傻了呢。”
“……”
“哥哥,”走了一段路,后方落下一截步伐的九九捏手看他,奶音颤颤的,“妈妈说……不、不能打架。”
闻言,少年回头望她,九九顿住,眼前世界的黑暗降临于他脚步一侧。
又几段画面略过,于玖玖眼睛发涩,擦擦眼角,眼前模模糊糊的场景又换了。
“顾深,你又去打架?”少年挺着腰板跪在祠堂前,一个白发老人面色愠怒,不顾被拦在外侧的女孩提起家鞭就伺候倔强倨傲的少年。
老人佝偻的腰不停地颤,透露出苍老的年纪,“说了多少遍,篮球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什么好,还打架?你很闹腾,打哪里不好非得伤到手,好了,今天不用练字,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于玖玖迷茫地朝少年的背影奔去,逃不开那层隔离的黑暗,不一会场景再一转,周遭不同了。
那个脸颊带伤的少年就坐在废旧的单元楼前,小团子下巴抵着膝盖陪他,把创可贴递去没被拒绝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喜欢、你就去做,我帮你……保密,你、想和我玩的话、我、我可以陪你……”
在顾家借宿那晚,于玖玖听过郑湘筠谈过对自己儿子的愧疚,顾深幼时偏执不置信的淡漠绝情很大一部分形成于将他送去郊区的那段时日。
郑湘筠不知道自己父亲,也就是顾深外公的性格专制,亦对于老人要求少年传承郑家世家传统沉迷国文,对于阻碍其发展的爱好强制摒弃在外的固执观念毫不知情。
而本该是少年草长莺飞欢悦生活陪伴的篮球,就被老人视为无用之物。
躲藏,隐蔽,挨打,怒骂,组织了那段时间里的形容词。
而她也十分庆幸顾深能在难熬的日子里遇到那个唯一锲而不舍陪在一侧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