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云家老宅。
夜沉如水,四周一片漆黑,但云家老宅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此刻,老宅忠义厅里里外外却是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云家上下几乎全都到齐了,所有人都堵在忠义厅,云氏几个长辈叔公甚至当面要求云蔚然驱逐云翳,给云家和云氏集团一个交代。
堂上,云蔚然一身黑色长袍,面色苍白的坐在首位上,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即使他极力控制,但却仍旧抑制不住的细细颤抖着,黑袍背后,已经濡湿一片。
与此同时,云家几个长辈叔公分别坐在堂上两边,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意味深长的盯着云蔚然。
“家主大人,云翳闯出这么大祸,你难道还想包庇他不成?今天家主大人要是不把云翳交出来,我们今天就都不走了!”
“人家死者家属把灵堂都摆到了公司大楼,咱们云氏一族世代悬壶济世,现在出了人命,总得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吧,不然咱们云家这招牌,怕是就这么砸了吧。”
“送检的扶灵丸也是云翳负责,不是我说,云翳根本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家主大人何必如此固执……”
“可不就是,云翳实在难当大任,总不能为了一颗老鼠屎,搅坏这一锅粥,为今之计,只能将云翳驱逐出云氏,安抚死者,给死者和公司高层一个交代吧……”
……
墙倒众人推。
这些人平素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只凭生在云家,便可以不劳而获的坐拥万贯家产,可一旦遇到任何困厄,他们却是第一个站出来捅刀子的人。
可偏偏这世上,最多的就是这一类宵小之辈,他们从云氏集团拿走分红的时候,可没想过,这些钱究竟是怎么赚来的。
首位上,云蔚然苍老浑浊的眼珠,一一从众人身上扫过,这就是他用尽一生来守护庇佑的族人,到头来,却纷纷将手中最冷的箭射向了他。
“诸位,送检扶灵丸一事,与大少爷无关,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我已经派人去彻查此事,诸位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不必将脏水往大少爷身上泼,也不用因此为难家主大人。”
嘈杂拥挤不堪的忠义厅外,陡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话音落下,众人便顺着那视线朝着忠义厅外看了过去,忠义厅入口,顾行简一身风尘仆仆,从外头走了过来。
“原来是家主大人养的疯狗,你算什么东西,云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你给我滚!”
“对!顾行简,你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连进入老宅的资格都没有,你在这横给谁看?”
“可不就是,而且,云氏股票大跌,外头更是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这么大的责任,你负得起这个责吗啊?简直是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