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希望就有了盼头,有了盼头,日子便是再辛苦也能撑下去。
年节将至,注洲府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不管有钱没钱,大家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各人都盘算着怎样过个好年,扯几尺布做身新衣裳,买些鸡鸭鱼肉、蜜饯果子解解馋,还有那万子响地鞭炮,也要买几挂,除夕夜放响时好生热闹一番。
府衙内,牛婶子带着坤叔等人忙的脚不沾地,谷小满等人却打麻将打的昏天黑地。
东厢房内,两个炭盆燃的正旺,阳光从玻璃窗透过来,烤的屋里暖烘烘。
房内正中摆放着一张麻将桌,谷小满、顾久洲、沈牧洵和宋砚秋正在打麻将,小平站在谷小满身后嗑着瓜子,看的聚精会神。
麻将是二壮让人从常州府送来的,入冬后,他写信跟谷小满说接连下雪,赛羊场里没法开赛,那些无所事事的老爷公子们天天来铺子烦他,问谷小满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让这帮人解闷儿。
谷小满便让二壮把麻将弄了出来,不到一月,麻将便风靡了常州府,打麻将甚至超过赛羊大会成为老爷公子们最喜欢的娱乐,甚至不少夫人小姐也痴迷不已。
二壮给谷小满的年礼中便带了几副麻将,有木制的,竹制的,还有玛瑙翡翠金镶玉的,谷小满当时忙的脚不沾地,便让小平收进库房,一直也不曾拿出来。
忙完外面的事,终于闲下来,谷小满清点私产时,才想起了麻将,便叫上沈牧洵三人试着打了几圈。
不料这三个人就上头了,拉着谷小满,坚决不让她下牌桌,从昨晚一直打到了现在日上三竿。
“不行了,我腰疼,让小平替我会儿。”谷小满趁着洗牌的空档,忙揉着腰嚷道。
沈牧洵眼皮都不抬一下,“就你事儿多,小平牌技不行,你不能走,我还没赢回来呢。”
谷小满苦着脸道:“赢你的我都还你还不行嘛,我实在打不动了,都打了一晚上了,你们难道腰不疼?”
顾久洲摇头,“不疼。”
宋砚秋专心码牌,“我还行。”
“赶紧的,该你掷骰子了!”沈牧洵没好气催促道。
谷小满郁闷地看着他们仨,没有娱乐生活的人真可怕,稍微有点儿好玩的就疯了。
牛婶子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过来喊谷小满过去调味,听见屋里还是噼里啪啦的摸牌打牌声,不由皱紧了眉头。
“我说你们几个,”牛婶子进来瞪着眼喝道:“一个两个熬的眼窝子都青了,还玩呢,赶紧给我收拾收拾,该干嘛干嘛去!”
“不行,不行,我都杠上了,正等着自.摸杠上开花呢。”沈牧洵立刻嚷道。
牛婶子忍不住敲了沈牧洵脑袋一下,骂道:“还杠上开花,我一会儿让你脑袋开花,赶紧的,收拾!”
牛婶子发威,沈牧洵不敢顶嘴,只得老老实实停下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