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洵的声音有些哽咽,肩头颤抖。
宋砚秋走过去,环着他的肩膀,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没事,有我陪着你呢,我这样无用的人,你们可以多保护些。”
沈牧洵被逗笑了,放下手,泪眼模糊地抱紧了宋砚秋,哑着嗓子道:“你可是大才女,怎么会无用呢?娶你之前,我娘给我写信,担心的整晚都睡不着,生恐我配不上你,会让你受委屈,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对你全心全意,说我也只有这条可以努力,其他实在差的太远,努力也是无用。”
宋砚秋笑了起来,小声告诉沈牧洵道:“婆婆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你从小就聪慧良善,知道疼人,不仅把自己的鸡腿省下来喂小狗,还把捡到的鸟蛋藏在被窝里孵了好些天.......”
沈牧洵瞳孔瞬间震颤,他惊恐地望着宋砚秋,不安问道:“我娘不会把我从小到大的事都跟你说了吧?”
“你是不是想问你六岁时亲人家姑娘一口的事?”宋砚秋笑颜如花,沈牧洵只觉得后背发凉。
娘啊娘,您可真是我亲娘啊,竟然连这种事都跟她说!
不出宋砚秋所料,送走沈牧洵和她后,谷小满和顾久洲便连夜出城。
顾久洲亲自驾车,两人走官道,下小路,过乡镇,终于在天大亮时赶到了目的地——邙山孔窑。
这是顾久洲在修建河道时无意发现的,得知房主要去投奔外地经商的儿子,想卖房子,便买了下来,让人整修了一番。
谷小满好奇地打量着这处窑洞,只见它是依沟而住,在高大的土壁上挖出几个深洞,安上门窗,门前是一片空地,站在空地边缘往下看,能看到沟里弯弯曲曲的小路。
“走吧,我带你进去看看。”顾久洲冲谷小满伸出手,谷小满笑着把手递了过去。
刚一走进去,谷小满便忍不住惊呼出声,“这里面怎么这么大!”
只见这处孔窑一共有三个窑洞,顾久洲带谷小满进的是最大的这间大窑,分为外间、中间和里间。
每个窑外都有风门,内有木门,还有大大的窗户。
大窑外间右边是灶台,有两个灶,一个烧饭,一个炒菜。紧挨着灶火,还有个温罐,大大的铁罐里装有水,烧火的时候,透过来的热气就能把罐子里的水温热,用热水十分方便。
在灶台后面还有两片地方,都放了小座儿,烧火做饭的时候可以坐着,不累人。
再往里是一个大大的案板,墙上掏的还有两个洞,一个大一点的放东西,一个小一点的里面贴的是老灶爷。
顾久洲走过去,从灶王爷旁边掏了掏,摸出一个煤油灯,点上,对谷小满道:“里面比较暗,不点灯看不太清楚。”
谷小满跟着顾久洲继续往里走,只见中间刚进门放着一个洗脸架,旁边是大水缸,再往里堆放着一些粗木柴,旁边放着一张小方桌和几个凳子。靠墙立着一个柜子,放着锅碗瓢盆米面粮油之类的东西。
最里间是一张大炕,炕边有衣柜桌椅,还有一张梳妆台。
谷小满走过去打开梳妆台上的妆匣,果然有她喜欢的桃木梳和发油等物,不由笑着问顾久洲道:“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带我来这儿住了?”
“从买下那刻就想带你过来,总觉得你一定会喜欢这儿,只是一直不得空。”顾久洲抬起握着的谷小满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