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满和顾久洲再一次陷入了冷战,确切的说,是谷小满单方面不搭理顾久洲了。
坤叔从曹家沟回来,见家里只有顾久洲一人,不由忙问:“少爷,小满呢?”
“烧炭去了,”顾久洲头也不抬,继续抄书。
坤叔不解,“去哪儿烧炭?烧炭干嘛?”
顾久洲想起天不亮就跟二壮有说有笑走了的谷小满,有些烦躁,不想回答,转而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绛县那人闹的可厉害?”
“何止厉害,差点儿闹出来人命,”坤叔一口气灌了茶水,抹了抹嘴道:“幸亏少爷早有谋算,我赶到时,那曹大旺,就是静宜师父的前夫,正打算找人牙子卖闺女呢。”
说到这儿,坤叔不由来气,“那个曹大旺,可真不是个东西,绛县那个李老拐不过打掉他两颗牙,他就怕了,打算把刚满十二岁的亲闺女卖了还钱保平安呢。他家可是有十亩良田,住着青砖大屋,娶的那个新妇头上还别着金簪,竟然还哭着喊着说没钱。”
顾久洲给坤叔添了杯茶,坤叔咕咚咕咚灌下,心头火气这才稍减了些,接着说道:“若不是你让我把里正找来,那闺女可就惨了,摊上那么个王八蛋爹,真是可怜.......”
“里正到底如何处置,事情最终解决了吗?”顾久洲打断坤叔,询问关键。
坤叔笑道:“解决了,里正各打五十大板,让曹大旺还李老拐八两银子,此事就此作罢。里正还警告曹大旺,不许他再行此荒唐之事,更不许作践自己女儿,不然就要把他逐出曹家沟。”
顾久洲微微颌首,“如此甚好,以后曹大旺应不会再打他女儿主意,静宜师父也可放心了,你可有替我谢过里正?”
坤叔神情有些复杂,“谢是谢过了,可那个里正说,想请你为他侄子做个认保,这是他给你的信。”
顾久洲有些意外,县试考秀才需要联保和认保,联保即是五个童生相互担保,一人作弊,另外四人都要受到处分。认保是为了证明他们有考试的资格,必须找本县的禀生,也就是上次县试的优等生为他们认证。
如果出现问题,禀生也要受处分,比如取消升贡生的资格等。
但问题是,他虽然是一等禀生,学籍却在京府学,并不在淇县县学。而且,他已经放弃科考了。
顾久洲打开信迅速看完,眉头皱了起来,原来里正曹信舟是打的这个算盘。
坤叔好奇,“少爷,信里写了什么?可是有什么事让你为难?”
“并不为难,等我想好了再给他回信,你来回路上奔波劳累,快去歇歇吧。”顾久洲温声道。
“我不累,少爷许久没交给我差事了,我办着来劲的很呢。”坤叔嘿嘿笑道。
顾久洲眼中泛暖,“都说了让你叫我行之,怎么还一口一个少爷的。”
“叫了十几年,改不过来,你就别难为我了。我去看看小满,免得她挂心,你知道她去哪儿烧炭吗?”坤叔笑着问道。
顾久洲眼神一暗,抿着唇道:“牛家老炭窑,具体在哪儿你得问牛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