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满不耐烦了,“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该怎么办?”
“你需要干什么,我帮你!”顾久洲缓了缓口,怕把自己气死。
谷小满表示怀疑,“你?”
顾久洲没好气地道:“你什么你?不就把花瓣洗干净晾干吗,能有多麻烦?”
强行改变了谷小满的打算后,顾久洲被打脸了,他万万没想到谷小满说的收拾竟会这么麻烦。
先把花瓣一片片摘下,然后泡在水中洗,一遍两遍三遍,洗的顾久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行了吧?”
“还有干草皮呢,再洗一遍,入口的东西,得保证绝对干净!”谷小满捏出一个米粒大的草皮,皱着眉头对顾久洲道。
好不容易把花瓣都冲洗干净了,还得晾干,为了加快速度,顾久洲干脆拿个扇子坐在旁边扇。
谷小满见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劝他道:“剩下的我来弄,你回去睡吧。”
顾久洲是个作息十分规律的人,戌时睡辰时起,偶有熬夜也不会超过亥时,身体里好像装个闹钟,到点就停。
现在已经亥时三刻了,谷小满真怕他会直接坐着睡着。
可顾久洲摇了摇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说了要帮忙就一定要帮忙到底。
于是,谷小满便看到了十分好笑的一幕:顾久洲拿着扇子扇着扇着,不动了,上眼皮已经合上了下眼皮,后背还挺的笔直。过了一两分钟,他又猛地睁开了眼睛,继续扇,一边扇一边跟自己的眼皮做斗争。
谷小满憋笑憋得肚子疼,她真想把这一幕录下来,将来放给顾久洲看,这份拼死都要坚守的执着,实在是太感人了。
等把东西都准备好,谷小满弯腰检查了下花瓣,顾久洲呆滞的眼神终于聚焦了,他开口问道:“好了吗?”
他声音低哑,像流沙从指缝中滑下,簌簌动听。
谷小满暗暗唾弃了自己一下,男色误人的滋味她已经尝过了,跟顾久洲相处就该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才是,再好听好看,不是她的,她就不留恋。
“装到坛子里就好了,”谷小满说着,开始用砂糖轻轻揉搓花瓣,然后一层花瓣一层冰糖铺好放入坛中,最后浇上蜂蜜,盖上盖子。
顾久洲有些好奇,“这样就好了?”
“需要静放几天,等水出的差不多就能吃了。”谷小满笑着说道,将一晚上的劳动成果小心放到厨房挨墙的角落,以免被虎子不小心蹬倒。
“那你明天怎么办?不是要去慈安堂做白米糕吗?”
“喏,先用那个!”
顾久洲顺着谷小满的指尖,看到她用砂糖揉过之后留下的一团花瓣,皱起眉头,“既然稍微揉搓就能用,我们为何还要弄的那么麻烦?”
谷小满解释道:“那个是装饰,吃起来没什么味道,糖渍过的才好吃。”
“原来如此,美味果然来之不易,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吾辈还需三省吾身,方能明白这世间真理。”顾久洲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