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洲抿了抿唇,“不用了,我没事。”
“你这孩子,怎地跟大伯如此见外,你说你爹就你一个血脉,你要是出点儿事,我怎么对得起你爹娘还有你死去的祖父啊?”顾长春又红了眼眶,含着泪道:“你祖父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拉着我的手还一个劲儿的喊你的名字......”
听他提起爹娘和祖父,顾久洲的心里不由堵的疼,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出事,大伯就翻来覆去念叨这些。
不就是想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忘了家里那三年照顾的恩情吗?
这份恩情他究竟还要还多久?还要闭上眼睛塞住耳朵任由他们翻来覆去折腾多少年?
“大伯!”顾久洲打断顾长春,声音艰涩低沉带着深深的疲惫,“我不会把今日的事说出去,大伯娘指使钱家坑骗小满的事,我也可以一笔勾销。”
顾长春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只要提起这些,这小子就会心软。
“但这是最后一次,谷小满是我一定要护着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敢再伤她,我绝不再饶!”顾久洲一字一句地道。
顾长春震惊地看着顾久洲,“你不会真要娶那个野丫头为妻吧?”
顾久洲脸色黑沉,冷声道:“她不是野丫头,她叫谷小满,有名有姓堂堂正正!”
“你,你怎么能娶那么粗鄙的乡下丫头呢?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顾长春连连摇头道。
顾久洲忍不住嗤笑出声,“大伯莫不是忘了,祖父临终前说的很清楚,顾家早已分家,各房互不相干,三房只我一人,我的婚事我自己说了算。”
顾长春惊得目瞪口呆,他这是要跟顾家划清界限?
把该说的话说完,顾久洲再也不多看顾长春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替她想想,不入族谱不拜祖宗高堂,就算成了亲,她在世人眼中也是没名没分!”
身后传来顾长春的怒喝,让顾久洲脚步猛地一顿,但转瞬他就更加坚定地往前走去。
他就不信,他明媒正娶立下婚书娶来的姑娘,用尽一生去宠,还会有人笑话她!
顾家,坤叔看着坐立不安的谷小满,连声劝道:“小满,你坐下歇一歇吧,你胳膊腿上都擦破了,这么动来动去不疼的慌啊?”
静天也跟着劝,谷小满苦着脸道:“我当然疼,可小五哥不回来我坐不住啊。你们是没看见他那个大伯有多吓人,一脚就把自己媳妇踹飞了,都吐血了他还掐着她脖子硬捆,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夫妻还是仇人.......”
“说话中气十足,看来还是吓的轻。”顾久洲刚走到屋门口便听到谷小满的话,不由笑着打趣道。
坤叔和静天立刻朝门外看去,一看顾久洲脸肿的那么高,不由都吓了一跳。
坤叔声音都颤抖了,“这是怎么弄得啊,怎么伤了脸呢?哎呦呦,这可怎么办?明天还要去学堂呢.......”
“坤叔,无妨,擦些消肿的药膏,睡一觉就好了。”顾久洲笑着安慰坤叔道。
他不笑还好,一笑越发肿的明显,看的谷小满心疼不已,“小五哥,幸亏你来的及时,还提前通知了你大伯,不然真没人弄得住那个疯女人了,她连你都打,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