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加价还限量,原来你弄了这么多把戏,就是骗大家上当。”沈牧洵总算明白过来,怎么看谷小满都像是个披着人皮的狐狸。
谷小满竖起一根手指,在沈牧洵面前晃了晃,“我这可不叫骗,我这叫你情我愿,傻小子,别发愣了,赶紧去后院帮忙装油吧,叮嘱他们千万别多装,卖到月底,谁来也没有。”
“为啥?送上门的钱都不赚?”沈牧洵刚刚清明的脑袋又混乱了。
谷小满手一摆,像是在赶苍蝇,“别问,说了你也不懂。”
沈牧洵........
他这是又被鄙视了吗?
谷小满忙着卖山胡椒油,顾久洲忙着准备成亲要穿的婚服。
做嫁衣的老师傅手足无措的看着顾久洲,他做这行几十年了,还没遇到过男子亲自查验的。
“这个地方再往里面收一指,太宽,裙幅扯出来不好看......这里用银线,金线太亮,衬的花色有些暗沉,衬布不够软,换成软烟罗......锁边的不要用钩针,不够平整.......差不多就这样了,你尽快改好,再拿来给我看。”顾久洲放下嫁衣,沉声对老师傅道。
老师傅忍不住问道:“您是新娘子的兄长吧?可真够疼妹妹的,我见过的男子里没几个能像您这样说的头头是道。”
“我不是兄长,我是新郎。”顾久洲整了整自己成亲时要戴的纱帽,笑着问道:“我的眼光还不错吧?”
老师傅惊愕到不知所措,新郎亲自帮新娘子查验嫁衣,他怎么不知道世上竟还有这种习俗?
坤叔悄悄把头撇了过去,少爷一个人丢人就够了,别带上他。
送走老师傅,顾久洲问坤叔:“日子找人看好了吗?挑了几个出来?给我看看。”
坤叔忙递过一张黄纸,笑着道:“大师说下月初九、十六、十八、二十五都是好日子,随便哪天都行。”
“大喜的日子怎能随便,这个大师还是没学到家,去,把我的龟壳拿来,我再算算。”顾久洲不满地道。
坤叔无语地看着顾久洲,说找大师看的是他,嫌大师看的随便的还是他。为了成亲,学了做衣服不算,还要学算卦,少爷这到底是成亲啊,还是成仙?
可不管怎么说,家里终于要办喜事了,坤叔就算被指挥的脚不沾地,也心甘情愿。
但并不是所有人对顾久洲和谷小满的亲事喜闻乐见,顾家,顾长春听完管家章平的话后,勃然大怒。
章平见大老爷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由忙深深低下了头。
“胡闹!简直是胡闹!”
顾长春气的在屋里直转圈,朝廷嘉奖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顾久洲的前程一片大好。
知府大人也透露出想把侄女下嫁给行之的意图,想要解除之前的误会,缓和关系拉紧距离,顾行之那个臭小子却自顾自张罗起婚事来了。
想到上次他冷着脸说以后各不相干,顾长春就忍不住懊悔,早知道贾氏这般能惹祸,他就不该一直忍着她。
可事儿已经出了,话也都说了,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和知府大人攀上亲戚的机会白白浪费?
顾长春不甘心极了,他狠狠一咬牙沉声对章平道:“备车,连夜回淇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