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宫女身边时,柳执初有些奇怪。宫女身上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东西,俞临辞也没有让她受刑。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宫女的脸色却是无比痛楚,额头上冷汗一股接一股地流下,几乎成了一道小小的瀑布。
俞临辞看见柳执初困惑不解的模样,唇角轻轻一勾,冷声道:“果真是个不成器的蠢货。小柳,你且往她膝盖下头看看。”
柳执初心底反感更甚,依言往那宫女的膝盖下头看去。向下看的瞬间,柳执初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那宫女膝盖底下垫着一块坐垫,那坐垫上盖着一片红布。而红布下头、宫女膝盖的旁边,赫然露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针尖!
这块坐垫,竟然藏了无数针尖。难怪那宫女表现得如此痛楚!若是长久在这种坐垫上跪下去,这宫女的双腿岂不是要废了!
柳执初咬住嘴唇,脸色复杂。身为医者的仁心,让她很想开口救下这个女人。
但俞临辞此人实在是太过阴晴不定,若是她为这宫女说了话,以后的计划恐怕就难了。
于是,柳执初只能闭上眼睛,选择对这个宫女不闻不问。眼下她已经没有办法,只能祈祷这个宫女平安无事。若是这宫女运气真的不好,腿上落了什么残疾……她也只能,想法子为这宫女治疗了。
见柳执初没有一直低头看着那个宫女,俞临辞露出一抹猖狂的笑容,挑衅道:“小柳,你是不是不敢看这个宫女了,嗯?是不是害怕自己的处境,沦落到和她差不多的地步?”
俞临辞的话里,是满满的威胁。柳执初自然不会轻易接下他的威胁,深呼吸了下,平静地道:“民女以为,太子殿下是不会这么做的。”
“哦?”俞临辞微微挑了挑眉,神色有些阴沉。他倒是没想到,柳执初居然如此淡定,丝毫不接他恐吓的话茬,“何以见得?”
“因为……”柳执初酝酿了片刻,刚要开口,却被俞临辞打断了。
俞临辞盯着柳执初,冷笑地道:“你今天若是说不出道理来,本宫一定会真的让你步上这个女人的后尘!来人,按着这女人的肩膀,把她给我往下压!”
门外的小太监们听见声音,应了声“是”,走了进来。两人一左一右地按住那宫女的肩膀,强行将她往下按去。
那宫女的膝盖,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这会儿被人往下按着,她更是痛得不行,哀嚎一声之后晕厥过去。
俞临辞冷眼看着那宫女晕死的模样,冷嗤一声:“啧,无趣得很。抬下去吧。”
“是,太子殿下。”两个小太监答应一声后,带着那宫女离开了。
俞临辞兴味盎然地转向柳执初:“忤逆本宫的人下场怎样,你已经看见了。小柳,你现在来就说说,本宫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