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又把手伸进板条箱,拿出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球。这个球与鬼飞球和游走球相比,显得很小,约莫只有一个胡桃那么大。它金灿灿的,还有不断扇动着的银色小翅膀。
“这个,”钱宁说,“就是金色飞贼,是所有球当中最重要的。你很难抓住它,它飞得像闪电一般快,根本看不清。找球手的工作就是要把它抓住。你必须在追球手、击球手、游走球和鬼飞球之间来回穿梭,赶在对方找球手之前把它抓住。如果哪个队的找球手抓住了金色飞贼,他的队就能额外赢得一百五十分,差不多就是稳操胜券了。只有当金色飞贼被抓住时,比赛才算结束,所以有时候一场比赛会持续好多日子——我想最高记录大概是三个月吧,他们不得不找替补队员上场,把球员们换下来睡一会儿觉。
“行了,就是这样——还有问题吗?”
瑞卡摇了摇头。
她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了,但究竟能不能做好还很成问题。
“我们先不拿飞贼来训练,”钱宁说着,小心地把它放进箱子里关了起来,“天太黑了,我们会把它弄丢的。我们就用几个这样的球让你训练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普通的高尔夫球,几分钟后,他和瑞卡就到了空中。钱宁使出全身的力气,把高尔夫球掷往各个方向,让瑞卡去接。
她竟然百发百中,一个球都没有漏过,钱宁非常高兴。过了半小时,天完全黑透了,他们无法再训练了。
“今年的学院赛季杯上将刻上我们的名字。”当他们疲倦地走回城堡时,钱宁兴高采烈地说道。
自从发生了那次小精灵的灾难事件后,洛哈汀教授就再也不把活物带进课堂了。
当然,没有活物的认识黑魔法课堂还有什么意思呢。
现在,他把他写的书大段大段地念给学生们听,有时候还把一些富有戏剧性的片断表演出来。
他一般选择瑞卡(有的时候查理)协助他重现当时的场景。到目前为止,瑞卡被迫扮演的角色有:一个被施了吐泡泡咒、经洛哈汀治愈的纯朴美丽的特兰西瓦尼亚乡村姑娘;一个患了鼻伤风的喜马拉雅山雪人;还有一个性感迷人的女吸血鬼(据洛哈汀所说她深深爱上了他),自从洛哈汀跟她打过交道后,她就不吃别的,只吃萝卜了。
这一节认识黑魔法,换成查理被拖到前面去了,这次是扮演一个狼人。查理本来是不想合作的,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必须让洛哈汀保持心情愉快。
“叫得好,里昂朗先生——太像了——然后,信不信由你,我猛扑过去——就像这样——砰地把他摔倒——这样——我用一只手把他摁在地上——另一只手旋转着魔戒,火焰四射,抵住他的喉咙——然后我缓了缓劲,用剩下来的力气施了非常复杂的恢复人形咒——他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对,就是这样,里昂朗先生,接着叫唤——还要高一些——很好——他身上的毛消失了——大尖牙缩回去了——他重新变成了一个人。简单而有效——又有一个村子会永远记住我这位英雄,我使他们摆脱了每月一次受狼人袭击的恐慌。”
下课铃响了,洛哈汀站了起来。
“家庭作业:就我战胜沃加沃加狼人的事迹写一首诗!写得最好的将得到几本有作者亲笔签名的《会魔法的我》!”
同学们开始陆续离开。
查理揉着喉咙回到教室后排,瑞卡和爱丽丝正在那里等着。
“可以了吗?”查理小声问。
“等大家都走了再说,”瑞卡说,“行了……”
查理朝洛哈汀的讲台走去,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张纸条,瑞卡和爱丽丝跟在他身后。
“哦——洛哈汀教授?”查理结结巴巴地说,“我想——想从图书馆借这本书。希望从里面了解一些背景知识。”他举起那张纸条,手微微有些颤抖。
“可是这本书在图书馆的禁区内,所以我需要一位教授在纸条上签字——我相信,这本书会帮助我理解你在《与食尸鬼同游》里讲到的慢性发作的毒液……”
“啊,《与食尸鬼同游》!”洛哈汀一边把纸条从查理手里接过去,一边对他露出热情的笑容,“这大概算是我最满意的一本书了。你喜欢吗?”
“哦,喜欢,”查理很热切地说,“你用滤茶器逮住了最后那个食尸鬼,真是太机智了……”
“啊,我相信,谁也不会反对我给全年级最优秀的学生一点儿额外的帮助。”洛哈汀热情地说,抽出一支巨大的孔雀毛笔。“是啊,很漂亮,不是吗?”他误解了瑞卡脸上厌恶的表情,“我一般只用它在书上签名。”
他在纸条上龙飞凤舞地签上一个大大的花体名字,又把纸条还给了查理。
“这么说,瑞卡,”当查理紧张地折起纸条、放进他的书包里时,洛哈汀说道,“下下周就是本赛季的第一场狼牙飞毯比赛了吧?炼之都队对幻之川队,是吗?听说你是个很出色的球员。我当年也是找球手。他们要我竞选国家队,但我情愿把我毕生的精力用于消灭黑魔法势力。不过,如果你觉得需要开开小灶,尽管来找我。我总是乐意把我的经验传授给能力还不太强的年轻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