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好好看着,达尔维拉!”
“对不起,教授——”
“我刚才到公共休息室去找你。好了,给你吧,我们采取了所能想到的各种措施,看来它没有什么问题——这样贵重的礼物——达尔维拉,你在某个地方有一位很好的朋友呢……”
瑞卡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波若教授手里举着她的月光行走者号,看上去跟以前一样精美。
“我可以拿回来了?”瑞卡轻声问,“真的?”
“真的。”波若教授说,脸上居然露出了微笑,“我相信你需要在星期六的比赛前找找感觉,是不是?达尔维拉——一定要争取获胜,行吗?不然我们就连续八年与奖杯无缘了,这是昨晚斯尔卡特教授好意提醒我的……”
瑞卡说不出话来,拿着月光行走者号上楼返回炼之都塔楼。她刚拐过一个弯,看见爱丽丝朝她冲来,嘴巴咧得好大,笑得正欢。
“她给你了?太棒了!听我说,能不能让我骑上试试?明天?”
“行……怎么都行……”瑞卡说,一个月来,她的心情从没有这么轻松过,“对了——我们应该跟查理和解了。他当时只是想帮……”
“好吧,好吧。”爱丽丝说,“他眼下就在公共休息室呢——在做功课,为了换换脑子。”
她们拐进通向炼之都塔楼的走廊,看见迪恩正在苦苦哀求墨多根爵士,看样子是墨多根爵士不让他进去。
“我把它们都写下来了,”迪恩眼泪汪汪地说,“可是肯定掉在什么地方了!”
“编得倒像!”墨多根爵士吼道。他转眼看见瑞卡和爱丽丝:“晚上好,我年轻而优秀的女士们!快给这无赖戴上镣铐,他正试图闯入里面的房间!”
“哦,闭嘴。”爱丽丝说着,和瑞卡一起站在迪恩身边。
“我把口令丢了!”迪恩可怜巴巴地告诉她们,“我让他把这星期要用的口令都告诉了我,因为他老是变来变去的,可是我不知道我那些口令哪儿去了!”
“奇身怪皮。”瑞卡对墨多根爵士说,爵士显得失望极了,极不情愿地向前转开,放他们进了公共休息室。
突然传来一阵兴奋的低语,每个人都把脑袋转了过来,紧接着,那些为月光行走者号大呼小叫的人就把瑞卡围在了中间。
“你从哪儿弄来的,瑞卡?”
“能让我试试吗?”
“你骑过没有,瑞卡?”
“希之城肯定没戏了,他们骑的都是横扫七星!”
“能让我拿一下吗,瑞卡?”
人们把月光行走者号传来传去,从每一个角度欣赏它。过了十分钟左右,人群渐渐散去,瑞卡和爱丽丝总算看见了查理。
查理是唯一没有冲到她们身边的人,他埋头做着功课,一边小心地避开她们的目光。
瑞卡和爱丽丝向她的桌子走去,最后,他终于抬起头来。
“我拿回来了。”瑞卡笑眯眯地看着他,把月光行走者号举得高高的。
“看见了吗,查理?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爱丽丝说。
“可是——当时说不定呀!”查理说,“我是说,至少你现在知道它是安全的了。”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瑞卡说,“我最好把它放到楼上去——”
“我来拿!”爱丽丝积极地说,“我正好要给咕咕喂强身剂。”
她接过月光行走者号,小心翼翼地捧着走上了女生宿舍的楼梯,就好像那是玻璃做的。
“好了,我可以坐下来吗?”瑞卡问查理。
“我想可以。”查理说着,把一把椅子上的一大堆羊皮纸挪开。
瑞卡看看堆得乱七八糟的桌子,看看墨迹未干的算术占卜的长篇论文,看看篇幅更长的非巫师研究论文(《试论非巫师为何需要用电》),再看看查理正在埋头钻研的如尼文翻译。
“这么多功课,你是怎么对付下来的?”
“哦,没什么——就是——刻苦用功呗。”查理说。
瑞卡凑近了看,发现他几乎跟易莱安一样憔悴。
“你为什么不少学两门课呢?”瑞卡问,一边注视着他搬开书本寻找如尼文词典。
“我办不到!”查理显得十分愤慨地说。
“算术占卜看着怪吓人的。”瑞卡说着,拿起一张看上去十分复杂的数字图表。
“噢,不,它很奇妙!”查理一本正经地说,“是我最喜欢的一门课!它——”
可是,算术占卜究竟奇妙在哪儿,瑞卡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就在那一刻,女生宿舍的楼梯上传来一声哽咽的尖叫。
整个公共休息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呆呆地盯着楼梯口。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响——接着,爱丽丝蹦了出来,手里拖着一条床单。
“看!”她咆哮道,大步走向查理的桌子,“看!”她吼着,在查理面前抖着床单。
“爱丽丝,怎么——?”
“咕咕!看!咕咕!”
查理躲闪着爱丽丝,脸上的表情十分困惑。瑞卡低头看看爱丽丝手里的床单,上面有一块红色的东西。真可怕,看上去就像——
“血!”爱丽丝在人们的惊愕和静默中喊道,“它死了!你知道地板上有什么吗?”
“不—不知道。”查理用颤抖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