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鸢和太子本在书房中写字,谁知外面喧吵,有人吵着要见她,在这晨阳宫中大吼。
她出去一看,沈明溪正从远处走来,一来便鄙夷的说道:“这是什么奴才?谁都能在外求见姐姐吗?谁让她进来的?还不拖出去?!”
宁玉鸢心里稍微有点不喜,沈明溪虽说性子都在明面儿上,倒也不怕她算计,但……确实是飞扬跋扈,可转眼一想,罢了,再怎么样也比宁芷碧好。
吼叫的是昨日那宫女儿。
“你来干什么?”
宁玉鸢心里奇怪,冷月宫的那位如今已死,她也可以出宫了,怎么还留在这宫中?
“太子妃,我家主儿乃是托了你的福才能得到些许纸钱,主儿一直教导我,欠别人的恩情要拿一辈子来还,我今日便来还了,奴婢红元愿意一辈子追随太子妃,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红元端直着身子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倒像是破釜沉舟。
“你这贱婢,还敢说这种话!谁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冷月宫的那位跟皇后有那么大的过节,你今日却来了太子妃这里,是不是想挑拨太子妃跟皇后?!”
沈明溪冷哼一声,便出口侮辱,一脸的鄙夷。
“侧福晋明鉴,我绝没有此种心思,真的是想报答太子妃,我家中只剩下一个弟弟,便是回乡了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留在宫中,能多干些事儿便多干些,也好养活弟弟。”
“你就是想找靠山吧?没想到你这贱婢心思还挺重,说是为了冷月宫,但实则是为了自己,贱婢就是贱婢,血中的低贱是谁也比不了的!”
“够了明溪,只是一个宫女儿罢了,既然她想留在这儿,便留下吧,只是我身边已经有了晚月,这晨阳宫的杂事,你随便挑了一个做吧。”
说罢便不愿意再留,回到书房。
“外面是何事?”
萧笙放下笔,眼里带笑。
“一个宫女儿,冷月宫的那位去世了,我昨日拨了几两碎银子给她,她今日来报恩来了。”
“哦?这宫女儿倒还是个知恩图报的,在这宫中不多了。”
萧笙感叹,这宫中都是欺软怕硬,如此良诚的宫女儿倒是少见。
“虽是难得,但到底是鲁莽了些,不会看事儿,自命不凡。”
“此话何讲?”
萧笙不解,便蹙起眉头问道。
“她昨日乃是求了尚工局的太监想给冷月宫做个棺材。”
“竟有这样的事儿?”
“正是,宫中规矩乃是定了的,谁也越不得,偏她想试一试,外人看来她衷心为主,可在我看来,却是愚蠢至极。”
“太子妃细细说来?”
萧笙眼里闪过一丝趣味,越发觉得眼前这女子聪慧,知进退,乃是大智之人。
“若我是那宫女儿,便悄无声息的安葬了,这冷月宫本就跟皇后有过节,皇后性子狠辣,不将她五马分尸便已经算是良心发现了。”
“如今她这么一闹,若是传的宫中人尽皆知,皇后难免不会多想,觉得这是在跟她挑衅,一个冷宫奴婢竟敢求棺材,这不是打皇后的脸吗?”
宁玉鸢倒了一杯茶,说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