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好困难,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一样无法呼吸,柏念慈睁开眼睛,白色的迷雾中,真的看到有一只手掐着自己脖子。她吓了一跳,抬起双手抓住那只掐着自己脖子的大手,使力想掰开,却怎么也掰不开,她想放声大喊,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
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
感觉自己就要窒息而亡,她没有害怕,有的只是不甘心和一丝丝不舍,不甘心是她的仇还没报完,那个欺负了她的男人还没找到,不舍是她没能再见苏斐然一面。可再多的不甘心和不舍都挡不住死亡逼近,死死抓住那只大手的双手渐渐无力,最后垂落,白色的迷雾散去,柏念慈看到掐着自己脖子那只手的主人,苏瑞杰。
苏瑞杰,又是苏瑞杰,她已经间接的死在苏瑞杰手里一次,做梦都没想到还会有第二次,她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她想笑,想疯狂的打消,或者放声大喊老天的不公,悲剧的是发不出声音。
“嗯……”躺在沙发上的女子挣扎着想发出声音,奈何她纤细白皙的脖颈被一只大手掐着,她微张着的唇里只能发出细弱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放……放开……”
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柏念慈,因为被掐着脖子,呼吸愈来愈微弱,清丽的容颜因为缺氧涨的通红,原本挣扎的身体也渐渐停下,站在沙发边的窦建国赶忙劝道:“王爷,请您三思,千万别因一时的冲动做出错误抉择。”
他真担心王爷在气愤之余失手掐死柏念慈,那样麻烦就大了。
若是过去的柏念慈,就算她是烈士遗孤,死了就死了,没人会去关注柏念慈是怎么死的,崔老将军念着与柏奕的交情可能会问一下,但只要给出合理的死因崔老将军也不会说什么。
如今的柏念慈身份非同小可,死了必定会引来多方关注,首先苏斐然就不会轻易放过此事,一定会彻查到底,何况还有崔老将军和章圳。几方势力集合,很快就会查到王爷头上,之前王爷被苏斐然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势力减弱了大半,以王爷现今的势力,别说三方合力,一方都应付不了。
总之一句话,柏念慈绝对不能死,更不能死在王爷手里。
“三-思。”缓缓念着这两个字,苏瑞杰的脸上罩着一层阴霾,眸中凝聚着寒霜,偏头看向窦建国。
那狠厉的眼神,让窦建国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凉意划过背脊,但他不能退缩,目前能劝王爷,敢劝王爷的人只有自己。
“王爷。”窦建国干脆单膝落地,看了眼沙发上奄奄一息的柏念慈,语气诚恳的劝道:“她现在还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您手里。”
“不能吗?”苏瑞杰冷笑的问道。
其实他自己心里有答案,柏念慈的确不能死,撇开柏念慈如今的身份不说,单单是柏念慈死了章氏企业的一切都会归国家所有,仅这一条,柏念慈就不能死。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气的想掐死柏念慈,也真的那么做了,单手掐着柏念慈的脖子,看着她因为窒息而涨红的小脸,只要他再用几分力,她必死无疑,可他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意,有的只是气愤和不舍。
气愤她的所作所为。
不舍的她死,很可笑,却是事实。
不能吗?三个字让窦建国一时分不清是指前面那句,柏念慈不能死,还是后面那句,柏念慈不能死在王爷手里。
窦建国正在踌躇,躺在沙发上的柏念慈突然睁开眼睛,愣愣的望着上方天花板,眼里一片茫然。
那种死亡临近的窒息,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原来是梦,柏念慈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她只知道自己没有死。
“柏念慈,你怎么敢。”见她睁开眼睛,苏瑞杰再次加重手里的力道,柏念慈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这时她才发觉自己脖子正被一只大手掐着。
前一刻还以为是做梦,下一刻梦就成真了,她的脖子真被人掐着,脑子有点转过弯来,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见她不说话,苏瑞杰以为是自己掐着她脖子,所以她开不了口,于是放松了手力道,但没有收回手。
“说,谁给你的胆子这样欺骗我?苏斐然吗?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我。”苏瑞杰阴恻恻的声音质问道。
呼吸虽没回复顺畅,但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困难,柏念慈回过神来,不用看,光听声音她就知道此刻掐着自己脖子的人是苏瑞杰,偏头一看,果然是苏瑞杰。
柏念慈随之看清目前的形势,自己躺着,苏瑞杰坐着,单手掐着她的脖子。
“苏瑞杰,你发什么疯?”柏念慈皱眉问,抬手想掰开苏瑞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梦里的场景跃入脑海,她果断决定不做无谓的挣扎。
梦里面她没能掰开苏瑞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现实应该也掰不开。
“发疯?”咬牙切齿的重复着发疯两个字,苏瑞杰忽然笑了,笑声非常诡异,冰寒的声音说:“你没看出来我是在发狂吗?我恨不得掐死你。”
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可行度,苏瑞杰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配上他阴狠诡异的表情,仿佛真的要掐死柏念慈。
脖子上的力道加重,之前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再次光临,柏念慈毫不怀疑苏瑞杰是真的想掐死自己,趁着还能开口说话,她哼了一声,毫不在乎的说:“苏瑞杰,有本事你现在就掐死我,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反正这次有你们给我陪葬,我不亏。”
她说的是你们,自然不是指苏瑞杰一个人,柏念慈敢笃定的说,她若死了,苏斐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苏瑞杰本来就不是苏斐然的对手,她的死,正好给了苏斐然出掉苏瑞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