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孝予低下头，被他说的自我怀疑起来。
他觉得自己真可能有这样的想法，作为盛沛霖的副官，他这样做是没有错的，可是站在金韫婉的角度，他等于是在推她入火坑，过于无耻了。
姜孝予沉默了好久，才又道，“可要是我们元帅也看出来那个女人是串通好了外人在做戏，却不说出来，岂不是养虎为患。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封花月放下手中的茶杯，又开始了自己新一轮的分析。
“我猜是这样的。韫婉离开这两年，盛沛霖没有纳新欢，一是因为行军打仗忙，二则是因为韫婉是说走就走的，两人没有任何道别，所以盛沛霖对韫婉还抱着念想。”
“可是这两年过去了，韫婉回来了，他发现她还是想要离婚，根本就留不住她，于是也做足了努力想要挽回，可再费心力也是热脸去贴冷屁股。这种时候他肯定会陷入一阵自我怀疑。”
“女人的自我怀疑是真的在反省自己，而男人不同，男人会为自己找无数的外部原因。最终想来想去，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自己已经是人中龙凤，可金韫婉她却不识抬举。这个时候，再出现一个愿意为自己付出生命的女孩子，就更加佐证了他的想法。所以即便他察觉到了这件事不对劲，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此来自我满足。”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试探试探他，看他会不会死咬这件事没问题。”
他一连串话说完，姜孝予已经是无力招架了。他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拿出自己上衣口袋里的怀表看了看。
时间不早了，得溜！
他看着金韫婉的小嘴抿成了一条线，表情越来越狐疑，心想要是再让封花月多说几句，金韫婉不得一回去就闹着要离婚呀。
“夫人，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回去了。”
金韫婉点了点脑袋，又对着封花月道，“你要是在北都有困难，不如去新京，我曾听Robin说起过新京也有很多人喜欢京剧，说不定他还能帮忙牵线搭桥。”
“不用了，我没有打算离开北都。”
“为什么？留在北都不是一个良策，你也是聪明人，应当知道这点……也知道盛沛霖在针对你。”
“但我的根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他的话里少有地带着一股倔强。
金韫婉没有再多言，微微颔首，“我知道你，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就先走了。”
两人告别后，金韫婉走在了姜孝予前面，离开了封花月的宅院。
坐进车内，姜孝予立马展开了语言攻势，想要扭转对盛沛霖的不利局势。
“夫人，刚刚那个戏子说的，也全都是他的猜测罢了。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您可千万别信了他的鬼话。”
金韫婉淡漠地望着前方，平静地缓缓启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回去就知道了。”
小汽车又行驶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元帅府。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姜孝予陪着金韫婉走进了小白楼中。
天已经黑了，可此时的小白楼却动静不小。
金韫婉喊了一个下人到跟前来，问她，“楼上在做什么？”
下人往楼上看了一眼，立马答道，“回夫人的话，是在搬东西呢。元帅派人回来带话说要接二姨太回家养病，住客人房不方便，所以要换到旁边的套房去。”
他果真是要把那个房间留给宋灵犀了。
前几日盛老夫人对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盛沛霖不是没有听到。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盛沛霖对盛老夫人那番话已经全盘认可了，说不定正巴巴地期待着宋灵犀赶紧住进去，给他怀个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