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霆冷哼一声不肯应答，用手努力支撑身体想要站起来，几次尝试后却都最终宣告失败。
“你还要不要我扶你？”顾子柒双手叉腰冷眼旁观道。
“不，要。”唐肆霆字正腔圆地吐出了两个字，带着顽固的执拗。
“很好，那我走了。”顾子柒心一横，转身刚准备离开。
“我已经，已经结婚了……我不会让其他女人碰我……”唐肆霆趴在地上，缓缓地补充说道。
顾子柒脚步一顿，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僵硬地转过头来。
这算什么？唐肆霆这是在为了她而守身如玉吗？
在和顾子柒结婚之前，唐肆霆虽然没有明面上承认的女人，但一直有风言风语说他私下艳遇不断，换女人和换衣服一样勤快，只是没有抓到证据。
然而结婚后，连这些闲言碎语似乎都彻底消失了。
顾子柒心情有些复杂，上前一步试探性问道：“你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唐肆霆一怔，艰难地将头抬了起来，目光迷离地注视着她：“你胡说八道！柒柒不可能和我离婚的……她肯定会原谅我的。”
说话时，唐肆霆的脸上有着孩童般的倔强和认真，仿佛在说一件自己笃定的世间真理一般。
这回轮到顾子柒陷入了震惊，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原来，他在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还抱着顾子柒可能拒绝的希冀？但是很遗憾，她几乎没有迟疑地就同意了离婚，这已然成了既定的事实。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顾子柒停顿片刻，迟疑地开了口：“如果她打定主意要和你分开呢？”
唐肆霆靠在浴缸边久久没有应答，久到顾子柒认为他已经睡着了，正准备上前将他扶起来。
“那也是应该的。”
一靠近，顾子柒便听到了唐肆霆喃喃念叨的这段话：“是我对不起她，她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顾子柒眼中迅速蓄起一片雾气，她安慰自己是因为浴室的水蒸气含量过高，才不是自己被感动到了。
“我扶你起来。”顾子柒小声说了一句，便重新架起了唐肆霆的胳膊。
经此一折腾，唐肆霆身上的温度又低了很多，摸上去甚至有些冰凉。顾子柒生怕他又因为“男女有别”不愿意接受她的帮助，便不敢停顿地用最大的力气扶着他走到了床边。
“我说了别碰我！”还没等二人站稳，唐肆霆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般，再次用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这一次顾子柒没能稳住身形，脚步一乱便仰面向床倒去。
唐肆霆摇晃了一下身体，也跟着倒在了床上，重重压在了顾子柒的身上。
由于唐肆霆不着寸缕，他紧实有力的肌肉便毫无阻碍地贴在顾子柒身上，让她脸部的温度瞬间飚至沸腾。
“你放开我！”顾子柒忍不住叫了一声，想要推开唐肆霆，却因为姿势问题使不上力气。
唐肆霆闷哼一声，将头从柔软的被子上抬了起来，顺眼朦胧地看着身下的顾子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