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墨秦，想听听他到底想说点什么？为什么要把杜才干单独拎出来提一下？
墨秦只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觉得眼下是个机会。
根本没有注意到众人的表情变化。
“陛下，杜才干是要杀。我是想说，或许可以借这次叛乱的事，打击一下范阳卢氏，给四姓五高门敲一记警钟。”
打击范阳卢氏？
墨秦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李世民他们听来，不亚于当头惊雷。
自古以来，四姓五高门的地位，就无比的崇高。魏、周、大隋，从来还没有那个皇帝，敢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甚至隋文帝杨坚，还把“四大姓”作为一个荣誉称号，送给了崔、卢、郑、王四家。
在世人眼中，四大姓是比皇家血脉还要更尊贵的血脉。
宁不要公主，也要娶四姓女，是各朝权贵的共识。但有幸娶得四姓女的人，少之又少。就连皇帝的后宫，也绝无此四家的女子。
李世民震惊了半晌，才茫然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打击范阳卢氏？”
墨秦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凭什么四姓五高门的血脉就尊贵？这是一种畸形的追捧。天下血脉，都应该是平等的。”
“我大唐采用科举取士，不就是要打破那种血脉为先的用人原则？”
“四大姓的存在，让天下读书人趋之若鹜。他们虽然不在朝堂上结党，却在民间结党，是另一种形式的结党营私。”
“陛下难道不觉得四大姓的光环，应该给他打碎掉吗？”
墨秦一番义正辞严的演说，让房玄龄羞愧的低下了头。很不巧，他的妻子就是范阳卢氏女。
杜如晦、长孙无忌，乃至于裴寂，都觉得墨秦是不是疯了？
四大姓是自汉以后，历经了千年的筛选，而形成的世家大族。他们不是一般的大族，那种根深蒂固的威望，就连皇族都稍有不及。
皇族李氏，出自陇西李氏，也是关陇门阀。但要放在四大姓跟前一比，还是得黯然失色。
最明显的例子，房玄龄的母亲就出自陇西李氏。但他有机会跟范阳卢氏联姻，立刻就放弃了继续与陇西李氏联姻。
这种在读书人心中，根深蒂固的观念，又怎么是那么容易能去掉的？
经过了一小会儿难言的沉默。
李世民忽然开口：“墨先生的远见卓识，超越了满朝文武。四大姓的存在，确实给朝廷带来了很多不便。但朕一直都没有想到一个好方法，去打破这种存在于心中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