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叶霖电话的那一瞬间,安父一度以为这是新型诈骗套路。
但是在对方熟练地说出安逸后腰上有个猫爪胎记之后,安父看着手机,脸上的表情带着些崩坏反问道:“小叶总,你这是?”
电话那边不断传来指甲挠窗户的刺耳声,安父花了好大劲才听清楚叶霖的说话声:“他喝醉了。”
喝醉了?
他这儿子喝起酒来都能把家里所有人给喝趴下,居然现在醉了?
“那小逸现在人在哪里,我马上派人来接他。”
“不用了。”
叶霖似乎是刚刚经历了什么事情,说话间还带着些喘气,“这么晚了,我已经把人带回家了。”
对方这通电话似乎就只是象征性来通知自己一声,但是安父看着被挂断而按下去的屏幕,想要报警的心不知为何又蠢蠢欲动起来。
殊不知自己俨然已经成为安父心里的人贩子。叶霖将手机塞回袋中,他单手解开安全带,侧身把瘫在自己身上的青年再度扶正,顺手还将对方蹭歪的衣角往下拉了拉,去挡住腰部那块裸露的皮肤。
安逸对此毫无知觉,他像是没了骨头一样,全程是被人抱着带下车的。
现在的叶家是叶霖掌权,他上头的两位名义上的哥哥早已被他搞到国外美名其曰去“学习”,再加上叶父在几个月前就在医院躺着,所以偌大的别墅里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虽然叶霖并不是很喜欢这里,但是相比于再带着安逸驱车半小时赶往城市那头的家,他还是选择暂时将部分负面情绪再压一压。
将安逸放在沙发上之后,这位年轻的叶家家主并没有着急去把人弄醒,他将西装外套随即丢在扶手上,之后坐在一旁,就这么沉默地支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缩成一团的青年。
青年的呼吸声又轻又软,喉咙里还带着微不可闻的小呼噜。或许是环境的舒适,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双手,然后有规律地用掌心一张一合轻轻去按压。
叶霖只感觉自己裤子一紧,随后大腿上就传来了猫踩奶般的触感。
他的眼珠慢慢动了动,等所有思绪回笼并重组之后,才略显僵硬地拿过自己的外套,把它无声地盖在青年身上。
男人在收手间手指无意擦过安逸的脸颊,大半张脸埋在沙发里的青年便立马皱着眉来,张着嘴就凭感觉咬了上去。
或许是手指太硌牙,安逸就只咬了一口就嫌恶般把脖子缩了回去。
柔软的发丝贴敷在耳侧,青年砸吧着嘴,心安理得地又将头往衣服里的深处埋去。
叶霖捏着手指只觉得有些好笑,眼底的温度稍许有了回温的趋势。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回头看了眼空荡的客厅,复又用手捏了把安逸的脸颊,随后在后者带有骂骂咧咧的嘟囔声中,才解开领口的扣子起步往厨房走去。
安逸是在半梦半醒间被系统戳醒的。
他撑着沙发无力地坐起身来,身上的西装外套随着动作一并滑落,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才被一只手给卷吧着给提了回去。
安逸捧着衣服还有一些发懵,直到鼻腔嗅到一股熟悉的奶香后,才扭着脖子望向味道飘来的地方。
厨房的灯没有全开,围裙的带子松垮垂至后腰,男人挽着袖口半垂着眼,修长的手指捏着木勺正认真搅拌着锅中的沸腾的牛奶。
安逸的双手扒拉在沙发背上,他扭着腰把脑袋探了出去,注意力全然被对方在光线下卷起好看弧度的睫毛所吸引。
虽然被禁锢了大半的妖力,但是在系统给他灌了好几碗醒酒汤之后,安逸身体里的酒精也已挥发了个完全。
他将下巴抵在交叠着的双臂上,转着盛满好奇的猫眼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房子的装修风格很复古,但是青年歪着头将视线转了一圈,却没有在屋子里感觉到一点属于家应有的人气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