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该提上日程的一件事。
因为在黑死牟的结局里,除了死去别无他法。我是真真切切的做过一堆恶事的,没道理能够逃脱鬼杀队的追捕,成为漏网之鱼。
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并不需要欲盖弥彰,也不需要什么借口,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人胁迫,发自本心。
我承认,我承认但并不忏悔。
有良知的人是不会学我。
我这种行为,在正确的价值观中,不可取,不能被赞同。
而忏悔,噫,这种东西,更多的作用是安慰自己的心理,对受害人的安抚几近于零。没有人能有权利去代替什么人去原谅一个犯罪者的,这是受害者、被伤害的人,是法律的事情。
我不进行忏悔,是知道这种东西对我来讲并没有什么用。我忏悔了,然后下一次又开始重复,忏悔这么一个挺神圣的事,都被我弄得廉价起来。多不好。
我也确实没有任何悔过之心,确实没有任何试图回头的想法,希望鬼杀队的柱下手不要因为什么原因而迟疑。他们一旦迟疑了,我演戏会难度徒增。
可能,我是第一个这么真切的为鬼杀队考虑的鬼了。我担心他们下手不够狠,对我的良心有错误的估计,毕竟我有时的行为挺迷惑的。
好在鬼和人天然立场对立,还有我妻家赌上的代价,让他们不能有任何松懈,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同情我这个上弦一。
我不需要走马灯,不需要那么多废话,只需要跟人打一场放海过的战斗,让他们减员,后续直接丢给鬼舞辻无惨就可以了。
他将我当他的最后一道防线,我也总是要做点事情的,不然有点对不起他身上缘一留下的伤口。
身为鬼,还是一个反派,我可以放海,但不能什么战绩也没有。被鬼同情什么的,才是鬼杀队即将成为我的对手的柱们最无法容忍的事情。
可惜,还是太弱了。
想打一场轰轰烈烈赌上性命的战斗,并且在这场战斗中写下人生的终结,真的算是很好的结局。然后,骂名归我,英名尽数归于他们。
前提是双方通过一对多的情况变成势均力敌的状态,我这边武力值略微超出一点也行。那么最后又会回到这个问题上,在鬼杀队并不是那种迂腐的非要坚持一对一的对战的正面组织的情况下,就算他们九柱全上,能留住鬼舞辻无惨,也没办法留住一个我。
一个AOE招式下去,全员战损是肯定的,脆一点的直接玩完。
这种情况下,我到底要怎么打出轰轰烈烈的气势,用最花里胡哨的招式打出最低的输出?这题我会。我练过。
这就是经验丰富的好处了。
如果我还是那个恋爱游戏中的源赖光,演出逼真的效果可能有点费力气。毕竟那个时候我处境不好,总之,在大妖环伺中,我一般都是认真打的。
但在我发现自己可以跨越世界后,我就死遁,从而打开了新的世界。
这里需要着重表扬一下死遁后的第一个世界。它是平安京背景的,我那时候依旧是个反派,还差点因为原本反派的性别扭了自己的性别。
幸好,最后我还是个男性。
就是需要穿下女装,装下孕妇,还一装就是千年。
怀崽千年,母爱支持着她承受住了数次分娩失败没能顺利让自己孩子诞生的惨剧。她肚子里的孩子叫安倍晴明。手下有个茨木童子,茨木童子将自己父亲酒吞童子的骸骨放在了脸上……
我觉得滑头鬼一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碰到我这么一个戏精,演孕妇硬生生演了千年,没露出破绽。
这可能是……身边女装大佬太多给我的经验?
羽衣狐和滑头鬼间的恩怨怎么起来的,我是记不太清楚的,但我对他们起了杀心是什么时候我是清楚的。就是我在家好好待着就被扣上了孕妇的头衔时,我不整死滑头鬼他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我一只男性羽衣狐,出于人设需要,不得不穿上女装当个孕妇,还要以一敌一群,上至滑头鬼,下至花开院土御门。
我并不慌张。
还能打死他们。
在第一次正式交手的时候,我的神情就很森然了:“滑头鬼的肝脏,应该是我孩子最好的补品了!”
这是个诅咒,还是很恶毒的。
从此以后,滑头鬼就没好过。
但为了让他们能够更好的锻炼到我,我还给他们下了一个诅咒——只有与强大的妖怪结合,才能诞下滑头鬼的子嗣,否则,那就只能断代了。
这个诅咒我是深思熟虑的。
按照一般的套路,他们肯定都会喜欢上人类姬君,说不定对面那个滑头鬼已经撩到手了一位。那么,有什么比这个诅咒更拉仇恨的呢?
生生拆散一对爱侣,然后憎恨就会加诸于我身,让我的畏更加强大。
更重要的是,与强大的妖怪结合,不会稀释他们的妖怪血脉,不会让他们的实力随着血脉的稀释而降低。
与人结合虽然能靠变异出来强者,但是怎么说呢,半妖的设定可不是我喜欢的。
而且正好可以验证我的一个想法,这样的情况下,是不是还会诞生那个奴良陆生,或者诞生的奴良陆生,到底有没有可以将我杀死的力量,是更强还是更弱。
至于花开院和土御门,他们那些年被我蛊惑而堕落的阴阳师并不少。我跟他们结仇时在世的花开院家主是花开院秀元,跟奴良滑瓢这个滑头鬼是好友。
他那时候算阴阳师里最强的一个,我就开了小号,接近他,当他的好友,跟他讨论阴阳术。我认真听他有关阴阳术的见解,很多时候微笑着当一个漂亮哑巴。
天赋挺不错的。
跟安倍晴明比起来还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