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你们是什么关系?”一名警察带着两名联防队员,在那位中年妇女的引导下冲进房间,站在邵国华和黄琳凤面前。
这种事他们是经常做的,一般都是大喝一声,直接掀掉被子。可像这样不盖被子不脱衣服的情景,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既然没有抓到他们想像中的证据,他们的语气语调也和缓很多,也许人家真的是一对夫妻,只是喝多酒临时歇歇脚也说不定。
邵国华的酒意全惊没了,慌忙从凤儿怀里抽出手,这一紧一松间竟让刚刚从绮梦中醒来的黄琳凤全身一哆嗦,酥酥麻麻地仿佛感到一种虚无的终结。她本能地扯上薄被盖住自己胸部,快速扣好胸衣。而那一波波强烈的刺激,却重复地撞击她的肌体,让她心儿怦怦直跳,如同鹿撞。
国华则心里直叫苦,这要传出去怎么跟荷花交待。但他的脸上没露出丝毫恐惧,穿上鞋沉声问:
“你们是干什么的?”
警察说:
“我们是铁路公安局的,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
一名联防队员,面带轻蔑之色,厉声恐吓:
“拿出你们的身份证明和结婚证明,否则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是在从事非法交易,按照治安管理条例将予以拘留,并处以三千元罚金。”
那名中年妇女赶紧上前做好人,对警察和联防队员说:
“他们一看就是正经人,怎么可能会做违法的事呢。”接着又对坐起身的凤儿小声说:
“我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们出点钱消消灾,我跟他们求求情,咱们不把事情张扬出去。”
黄琳凤却并不领她这个情,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搭理,而是笑着对警察说:
“谁出门会把身份证和结婚证带在身上,又不是要到外地出差。”
另一名联防队员冷声说:
“那就请你们到局里去一趟,配合我们调查。”
“好吧,正好我们俩要到铁路公安局去报案。”凤儿慵懒地对国华娇声道:
“你把我的鞋拿过来。”
她穿上鞋平复下自己兴奋的情绪,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它捋顺头发,旁若无人地整起妆容。又见邵国华衣衫略有折皱,她宛如一位相处多年的妻子,非常自然地替他扯平来。纤纤葱指夹起男人肩膀上一根长发,开着玩笑说:
“我怎么会脱发,是不是你故意扯的?”
警察颇不耐烦,轻哼一声,冷笑道:
“别磨蹭,快点走!”
一行人走下楼来,那位老板娘没捞到油水,心有不甘地说:
“我是为你们好,在局里可就公事公办,罚了钱不说还丢人现眼。”
本来准备出门的凤儿,忽然叫住国华:
“押金还没退,你把条子给我。”
中年妇女一脸的讥笑:
“退什么押金!我店里名声都让你们搞坏了,说不定还要被罚款,这笔钱我找谁要去!”
黄琳凤也不与她争论,淡笑地说:
“你在败坏我和我爱人的名声,并将为此付出代价,而这个押金条和所有在场的人,都将会成为起诉你的证据和证人。”说完率先走出去。
大家都不知道凤儿的底细,被她的话和她雍容华贵的气质,以及淡然自若的神情,镇的一愣一愣的。
一到铁路公安局,黄琳凤就对那名警察说:
“我认识你们的丁局长,如果方便的话,你叫他一声,就说我姓黄。”
这名张姓警察“嗯”了一声,他非常聪明,没把凤儿和国华关进审讯室,而是领进会客室。不到一会儿,丁小平背着双手跟着张警察走进来。邵国华忙站起身向前迎两步,忽想到他有些另类,又悄悄地退回来。凤儿则坐在沙发上淡笑地对丁小平说:
“我们是被你的同事从旅店里抓来的。”
丁小平回转身,沉着脸,皱着眉头对张警察说:
“怎么办事的,人家是夫妻。出去吧。”
黄琳凤忽而对张警察笑道:
“你说我要不要起诉那家店的老板娘?”
邵国华忙说:
“算啦,算啦,她开个小店不容易。”
黄琳凤抿嘴一乐,对国华吃吃直笑:
“你就别做老好人,我们小张同志会酌情处理。”
等张警察一出门,黄琳凤对丁小平淡笑道:
“看来你在这干的不错嘛,文化素质渐高,脾气也改进不少。”
丁小平笑道:
“我没你文化高,你是科班毕业,我在大学是混日子过。”接着又乐呵呵地对国华说: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