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程景宗昏迷的这三日里,他的人已经将程景宗的一切调查了个底朝天。
商贾之子,本没有资格被称作是公子,那是有爵之家的嫡系男儿才有的特权。
燕茂只是想看看,程景宗这人实不实诚,有没有欺诈之心。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这样的身份,装扮的华丽,四驾马车所象征的地位尊贵,招惹来的心怀不轨之徒实在是太多了。
什么想卖身葬父的姑娘,什么被恶霸欺凌的民子民女,什么偶遇的贤才美人,都见怪不怪了。
他倒是不在乎来人是否是想攀高枝儿。
他生来就是皇太子,帝国的继承者,灼儿则生来是长公主,仪比诸侯王,他们就是这天下最高的枝儿。
接近他们的人,但凡有上进心思的,十有八九都是想攀高枝儿,他只关注人是不是有用。
但是,若是心怀歹念的,或者奸诈狡猾想诈骗的,绝对不行。
程景宗微微低了低头:“商贾之子,平头小民,不敢当公子之称。”
短短一句话,既回避了具体的自报家门,婉转表达了自己不愿意和现在那家人挂钩,也妥帖安抚了燕茂真正想知道的。
燕茂心中掠过一丝赞赏。
燕灼华之前隐约明白哥哥问话的目的,如今也能辨别出程景宗这样答算是过关了,笑得开朗活跃,从一边的银壶中斟了一杯热茶,奉到程景宗嘴边。
“你看你的唇都干爆皮儿了,喝点儿吧。”
燕茂眉心微蹙。